風像無數把小刀子,斜著刮過裸巖嶙峋的隘口。趙曉燕的圍巾被吹得獵獵作響,邊角卷著雪粒打在臉上,生疼。她攥緊王小二的手,指節扣進他掌心那道月牙形的疤,這是他們穿過冰磧巖后。
趙曉燕的心跳驟然加速。那個刻章,她在父親的日記本里見過無數次,是他年輕時當護林員的標記。
“爹來過這里。”她蹲下身,指尖撫過刻章邊緣的磨損痕跡,“這痕跡至少有五年了。”雪被指尖觸到的地方開始融化,露出下面塊嵌在巖石里的金屬片,形狀像半個狐貍頭。
王小二小心地將金屬片摳出來,發現斷口處有明顯的咬合痕跡。“是被強行掰斷的,”他用軍刺刮去表面的銹跡,“這是某種鑰匙,另一半應該在……”
遠處突然傳來青狐的嘯聲,急促而尖銳。玄冰玉狐和白狐同時豎起耳朵,朝著黑風口外側跑去。趙曉燕抓起金屬片塞進懷里,與王小二對視一眼,那嘯聲里的驚慌,他們只在能量塔自毀時聽過一次。
風再次掀起雪霧,這次卻裹脅著股熟悉的氣味,硝煙混著液壓油,是機械狐群的味道。趙曉燕握緊匕首,感到手背的狐貍紋正在發燙,與護心鏡的紅光遙相呼應。
“看來長生公司的大部隊,終于到了。”王小二的聲音在風里異常清晰,軍刺的藍光與遠處的紅光在黑風口對峙,像兩團即將碰撞的星火。
趙曉燕突然笑了,迎著風理了理被吹亂的圍巾:“正好,有些賬該算了。”她的指尖在王小二掌心輕輕掐了一下,這次的暗號不是“放心”,而是他們小時候約定的進攻信號:那年在回魂谷,他們就是這樣聯手,把偷雞的黃鼠狼堵在了雪洞里。
風又開始呼嘯,卻不再像刀子。趙曉燕感到地脈的暖流順著腳底涌上來,與王小二的能量在血脈里交織,像黑風口亙古不變的風,終將吹散所有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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