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握住蘇見月手腕,神情有些激動。
“這字跡你是從何處學來的?你如何會她的字跡?”
蘇見月驀然回神,垂眼看著紙上寫下的字,一時心中狂跳。
她怎么這么不小心,竟露出了長久以來刻意掩蓋的字跡。
蘇見月努力壓下心緒,生怕被裴景玨看出有什么不對。
“這字跡,妾身不能用嗎?”
蘇見月反問,眼中有些懵懂。
裴景玨仔細觀察她的神色,緩聲道。
“不過是瞧著有些眼熟罷了,你再寫一遍給我看看。”
蘇見月知道他沒有打消疑心,刻意在紙上又寫了一遍,但細節之處并不相同。
“這字跡我是在允禮的書案上看到過,想來腦中記著了就模仿了下來。”
裴景玨眼神掠過蘇見月抄寫的佛經,與方才自然寫下的字跡分明不是同一種。
他點點頭,并不戳穿。
“原是如此,你可知這是模仿我的字跡,莫非你已經從心中愛慕于我,悄悄背著我練習?”
蘇見月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專心抄著佛經,提著的心放了下去。
“自然不是相爺想的那般。”
裴景玨見她繼續抄寫,忽而抬手制止住蘇見月的動作。
他握住蘇見月的手腕,拉到自己跟前。
“本相忽然想起來,我從未給允禮寫過任何東西,這字跡,你是否練的有些湊巧了?”
蘇見月心中不安,不曾想到方才裴景玨是為了套她的話。
她抬眼,皺眉看著裴景玨。
“那許是我記錯了,上次相爺將我叫到書房,書房墻上也是這個字跡,妾身覺得寫的十分好,便暗中記了下來,好似書房中懸掛的牌匾,也是相爺寫的。”
裴景玨聽完這番話后挑了挑眉,心中有些意外。
蘇見月不過就去了他書房一次,倒是記住許多細節。
書房中懸掛的牌匾是他刻意模仿父親的字跡寫的,卻又加了他許多運筆的習慣。
蘇見月連這都能看出來。倒是心思巧妙。
“你這樣細心待我。本相心中歡喜,今夜就親自教你。”
蘇見月見裴景玨又繼續心無旁騖的教她寫字,知曉這人徹底打消心中的疑慮,也全然隨著他。
過了半個時辰,裴景玨見蘇見月心思全在抄寫經書上,便順勢松了環著她的身子。
“你這女人挨罰是一點都不知道累,你先抄著,本相明日還要忙朝政大事,就先歇了。”
蘇見月驚訝他還要歇在此處,連忙制止。
“不可,若是明日被人發現……”
她一開口就見裴景玨炙熱的目光盯在她的唇瓣上,再也不敢阻攔。
裴景玨懶懶一笑,順勢睡在軟榻上,撐著腦袋看著蘇見月專心抄經的模樣。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好似他們兩人就該這般模樣,仿佛蘇見月本該就屬于他。
這般看著,裴景玨竟不知不覺睡去。
自忍冬走后,他許久沒睡得這么安穩。
蘇見月抄寫經書的速度放慢,感覺到一邊的軟榻上沒了聲響。
她抬眼看去,見裴景玨已經睡著了。
男人睡著時,凌冽的輪廓也柔和了下來,呼吸平穩,她曾經常常這樣偷看。
蘇見月起身將薄被搭在裴景玨身上,而后仍舊回到書案上繼續抄經。
但-->>到底是白日里勞累又發了高熱,她漸漸也有些抵擋不住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