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就走,高幫馬丁靴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節奏,卻在樓梯轉角悄悄攤開掌心,那里還殘留著奇異藥液的草木香氣。
夜幕初垂,唐越剛套上黑色衛衣,手機在茶幾上嗡嗡震動。
“唐先生,實在對不住這么晚叨擾。”
聽筒里徐子運的聲音透著疲憊,全然沒有初次見面時的倨傲。
唐越摩挲著茶幾邊緣的水漬,抬眼望向窗外霓虹:“徐少爺又去工地了?胸口那條黑線怕是快到心窩了吧?”
電話那頭傳來玻璃杯碰撞的脆響,徐子運的呼吸陡然粗重:“您真是料事如神!”
尾音帶著幾分驚惶的顫意。
唐越輕笑一聲,指尖無意識地在木質紋路上畫圈:“若不是閻王催命,徐公子怎會放下身段?”
長達十秒的靜默中,背景傳來女人焦灼的催促聲。
徐子運再開口時已帶著哭腔:“先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唐先生救命!”
唐越轉頭看向正在涂口紅的安夏童:“你剛說去哪家酒吧?”
“天湖街皇后酒吧,怎么?”
女孩啪地合上化妝鏡。唐越對著手機道:“半小時后見。”
掛斷前捕捉到徐子運的驚呼:“那是我家產業!”
出租車后座上,安夏童手機鍵盤敲得噼啪作響。
唐越瞥見聊天界面跳出一行字:“姐妹們今天丟人丟大了,待會帶個冤種過來,給我往死里灌!”
推開隔音門的剎那,低音炮震得地板發顫。
霓虹燈柱在藍莓味煙霧中流轉,卡座里五六個身影正在碰杯。
穿時尚潮t的胖男孩蹦起來揮手:“夏童姐!這邊!”
“可以啊小夏童!”
皮衣女生咬著櫻桃梗打量唐越:“從哪挖來的寶藏男孩?”
旁邊刺猬頭男生拎著半瓶野格晃過來,金屬耳釘在射燈下忽明忽暗:“哥們混哪片的?”
“來來小越,走一個!”
刺猬頭青年晃著琥珀色酒液湊過來,安夏童的短信讓他早早在包廂門口候著。
唐越指尖摩挲著玻璃杯沿,眼尾掠過對方肩胛骨形狀:“我虛長你兩歲。”
二十一年骨齡騙不過他的眼睛,這聲“小越”本該是孟老那種前輩專屬。
林義咧開嘴露出虎牙,酒瓶往茶幾重重一放:“咱這兒不論年歲論酒膽!”
滿屋子起哄聲里,小胖子拍著啤酒肚幫腔:“我比義哥小兩歲,他還不是得喊聲胖哥?”
唐越望著咕嘟冒泡的冰鎮洋酒,想起去年重陽節跟師父對飲的百壇陳釀,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
林義見狀以為他露怯,拎起300毫升的威士忌直懟瓶口,喉結滾動間酒液下降線肉眼可見地攀升。
“用杯多沒勁啊!”林義抹著嘴角酒漬,耳根已然泛紅。
唐越挑眉抓起新酒瓶,瓶底撞擊桌面的脆響讓包廂瞬間安靜。
眾人只見他仰頭喉結微動,整瓶烈酒竟如白水般消失在唇齒間。
“夏童你這朋友海量啊!”
短裙女生興奮得直拍沙發,美甲上的碎鉆在霓虹燈下閃爍。
安夏童剛要開口,皮衣少女樓瀟瀟忽然插話:“聽說是個大夫?該不會是江湖郎中吧?”
她修長雙腿交疊著,馬丁靴尖有節奏地輕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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