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傾身向前,腕表磕在鋼化玻璃桌面發出悶響:“玉匣市價八百萬,我出一千二百萬,就當孝敬您喝茶。”
煙灰簌簌落在定制西裝上,江臨峰突然笑出聲:“賢侄啊,我這人最怕欠人情。”
他抬手示意保鏢遞來雪茄剪:“要不這樣,你帶這丫頭去庫里隨便挑件……”
“江臨峰!”魏聰猛然起身,實木椅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
他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太陽穴青筋暴起。
三米外的黑絲秘書竟捂著嘴輕笑,涂著猩紅甲油的手指正把玩著防狼噴霧。
整個空間突然陷入死寂,江臨峰身后的保鏢悄無聲息地解開西裝扣子。
魏聰瞇眼盯著對方腰間若隱若現的槍柄,突然抄起煙灰缸砸向落地窗。
鋼化玻璃應聲炸裂,夜風裹著警笛聲灌入房間。
“黎叔!”魏聰的低吼震得水晶吊燈搖晃。
陰影中閃出個佝僂身影,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掌拍向陳列架,明代青花瓷瓶竟如泡沫板般碎裂。
天花板突然灑下紛紛揚揚的紙片——不知何時被撕碎的賬本正像雪片般飄落。
“江總,最后問一次,我妹妹說的事你認不認?”
魏聰將煙灰缸重重拍在茶幾上。
江臨峰彈了彈雪茄灰,眼皮都沒抬:“我和令妹不熟。”
穿黑絲套裝的經理突然嗤笑出聲:“魏少爺,您父親上回來鬧事時,連包間門鎖都沒敢碰。”
她抬手撫平旗袍褶皺:“不如現在給老爺子撥個視頻?”
魏聰臉色驟變。
唐越注意到江臨峰指節有節奏地叩擊著沙發扶手,仿佛在等什么好戲。
整個包廂的空氣突然凝滯,直到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沉默。
“混賬東西!”
電話里炸響的怒吼讓魏聰差點摔了手機:“半小時前剛和頂峰簽了戰略協議,你立刻給我滾回來!”
魏勛的咆哮震得在場眾人耳膜生疼。
黑絲女子倚著吧臺輕笑:“聽說老爺子去年投資失利,是江總牽線搭橋才拿到銀行過橋資金?”
她指尖繞著電話線:“魏家新開的樓盤,安保系統好像也是我們提供的。”
包廂門被猛力推開時,魏勛的羊絨大衣還沾著夜雨氣息。
這位地產大亨死死按住兒子肩膀,轉頭卻換上笑臉:“江總見笑,犬子不懂規矩。”
他掏出鍍金名片雙手遞上:“改日我做東,請您務必賞光。”
江臨峰終于掐滅雪茄,目光掃過魏聰發白的指節:“年輕人沖動難免。”
他起身整理西裝下擺:“不過魏總該教教令公子……”
話音突然轉冷:“有些游戲,不是誰都能玩的。”
“江總,犬子造成的損失我會全額承擔。”
魏勛將支票壓在玻璃茶幾上,金屬打火機在紙面磕出清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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