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如得吃的小老鼠,雙手捂住嘴巴,小眼睛偷偷地亂掃一番,吃的很小心。
“她太早熟了,就像個小大人!”
蘇夢感慨地摟著小七,坐在謝勉的旁邊,歉意地說“我們等下吃。”
這時候,最怕的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她的擔心并不是多余的。
吳艷茹出去了一趟,熱了兩個饅頭走了回來。
食物的香味,早就引得一些饑腸咕嚕的人吞口水,視線也跟著移動。
她似是沒有察覺,又可能是覺得這里的人,不是活動不能自如的傷員,就是醫護人員。
沒有人會覬覦她的饅頭。
她就這么大大咧咧地走一路。
“林醫生,你看到霍團長了嗎?”
蘇夢了然,她這是為霍振華送愛心餐來了。
“他不是一直在這里幫忙嗎?咦?你自己去找找。”
蘇夢掃視一圈,沒看到他的身影。
不知道他何時離開的。
吳艷茹嘟著小嘴吐槽:“他肯定又沖去前方了,他還沒吃飯呢。”
蘇夢:“”
她表示沉默!
她不想插入他們倆的事。
可吳艷茹就逮著她傾訴,“林醫生,你們男人都是那般的鐵石心腸嗎?
我又被拒絕了!
他還吼我了。
哼!我,我生氣了!不給他吃了!
本姑娘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嫁不掉,我”
她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一位大叔打斷了。
他直接伸手過來,“小姑娘,既然你對象不吃,能不能分給我吃?
我愿意用票換的。”
吳艷茹嘴上說的硬氣,卻護眼珠子一樣立馬將饅頭塞進了背包。
“這是我一天的口糧,對不起!”
可餓了的人是不會跟你講理。
也完全沒了一起搶修塌方時高尚的節操了。
何況,他們還是傷員。
大叔沒有退縮,語氣還算和善,“同志,不然分半個吧,我給你一個的糧票和錢。
你看,如果我行動方便的話,我肯定不會為難你。”
吳艷茹看向他包的跟個粽子一樣的右腿,思想斗爭了一番,真的分了半個給他。
并實誠的只收了半個的糧票和錢。
有了一人得手,其他人也紛紛叫嚷。
一時間,車廂就如菜市場一般熱鬧。
“同志,我也只要半個。你看我獨自一人,昨晚受傷后就沒進食,一直餓到現在。”
“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為人民排憂解難,才受的傷呀!你就行行好吧。”
“你好手好腳的,怎么能眼睜睜的看我們這些傷員挨餓,你良心過得去嗎?”
吳艷茹一手端著飯盒,一手捏著剛到手的票和錢,被好幾十雙眼睛注視,耳旁似乎有千百只鴨子在叫嚷,神色迷惘,臉色難看。
傻呆呆地如木樁子一般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求救的眼神在蘇夢身上停留了下,又看向車廂連接處的列車員,委屈的控訴:“這是我的,我的!
憑什么要分給你們?
憑什么指責我?”
蘇夢站了出來:“你們這么多爺們為難一個姑娘家,要不要臉?
倒不如請列車員問問為什么午飯還沒送來更為實在。安靜!”
她頂著男人身份講話就是管用,才一句話,車廂就安靜下來。
列車員拿起聯絡工具,聽完餐車服務員的話后,臉色越來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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