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過我同意給我定下婚約的是你們。
不同意履行婚約的也是你們。
娘,你到底想干什么?”
這是成年后,聶榮華第一次朝聶老夫人發火,逼問她。
他是他娘的老來子,一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在父母膝下,就沒有不順心的時候。
聶老夫人眉毛一豎,手里的拐杖高高提起。
而后重重嘆出一口氣,“我說不行就不行。”
“她蘇家本就配不上我們聶家。
當初他們挾恩圖報,我們是不得不為之。
如今這局勢,就憑他們資本家的身份,是人都避之不及。
你還黏上去,就不怕將整個家族拖累了嗎?
榮華,聶家可不是你一個人的聶家,幾代人的心血可不能廢在我們手里。”
她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聶榮華,語氣很重,透著些無奈,一幅大家主母不得不為家族謀劃的心酸樣。
見聶榮華垂下了眸子,她繼續語重心長的勸說,“她和霍振華的事,在研究所里鬧得沸沸揚揚的。
你是想讓人戳你脊梁骨嗎?
傻兒子,你想找媳婦,多的是選擇。
等著,娘回去就幫你張羅。”
聶榮華剛想說話,敏銳地聽到房門外的動靜,視線銳利的射過去。
下一秒,敲門聲就如擂鼓一般響了三聲。
蘇冕之自顧自地打開房門。
他慍怒地掃視一眼病房內錯愕的聶家母子。
眼里的鄙夷和怒氣猶如實質。
蘇家奶奶提著一網兜的蘋果走了進來。
渾身冷意地走了進來。
目光直視緩緩站起來的聶老夫人,聲音如冰渣子一般,“說得沒錯!
我蘇家就當一片好心喂了狗,婚約作罷。
我蘇家的姑娘就是嫁不出去,也不會纏上你聶家。
對!你們聶家高高在上,我們攀不起。
那就將我蘇家的定情信物拿來吧。”
蘇家奶奶說得干脆,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雖然是粗布衣衫,但氣勢和氣度完全不輸聶家老夫人。
更甚者,她就算是一臉怒容、也是雍容慈祥。
比聶老夫人那一臉算計和刻薄看起來更舒服,更顯大家風度。
聞,聶家兩人都懵了。
聶榮華撐著坐直了些,疑惑地看向蘇家奶奶,“奶奶,什么定情信物?我一直沒聽說過。”
蘇家奶奶嗤笑:“原來還有這回事?
想必你家老爺子將一顆翠綠色的水滴形吊墜給你了吧?
不然,他也不會指定你為婚約對象。”
聽她這么一說,聶榮華心里一慌,下意識看向聶老夫人。
聶老夫人顯然也想起了何為定情信物。
她震驚地張大了嘴,用力拍了下腦袋,驚呼:“我就說老頭子怎么會給榮華戴個那么小的吊墜,原來是你家的呀。”
她一臉歉疚地站起來,討好的笑了,“蘇家奶奶,你看那么小一顆吊墜,又過了這么長時間,誰還記得丟哪里去了。
怪就怪我家老頭子,當初拿回來的時候也沒有說明。
你看這事鬧的。
哎呀!我們雙方都說開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有沒有定情信物也沒事,你說呢?”
蘇家奶奶神色一冷,手臂一晃,就掙脫了她伸過來的手,冷笑著說:“這么說來,你們是想昧下我蘇家的傳家寶了?”
“什么傳家寶?我看你是記錯了吧?”聶老夫人從槍林彈雨中活過來,也不是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