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他再邁出一步,就踩上自己的腳尖,撞進了怦怦亂跳的心里。
張大爺一聲干咳聲適時傳來,霍振華和蘇夢都怔愣住。
霍振華以拳抵著下巴,尷尬地輕咳一聲,“你頭上有片松針也葉,我想幫你拿丟。”
說完,他淡定地抬起手,俯身湊了過來。
隨即在她耳旁說:“下次可別單獨行動了,山里危險。”
“你”蘇夢瞳孔地震,臉色唰地白了,眼神閃躲,腦子里亂糟糟的。
他怎么會發現她進山了呢?
難道他一直跟在后面?
這么說來,他也發現了自己在家屬院放下無數袋糧食的事了?
那他有沒有發現自己忽然消失,躲進空間的事?
蘇夢垂著腦袋,渾身緊繃,垂在身側的手死死地攥緊了褲縫線,嘴唇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應該發現了她的秘密,會將她繩之以法,或者送進什么奇怪的研究所解剖嗎?
還是說將她當成山野孤魂之類焚燒了?
她想起小時候看到過一個村莊的人,將一個捆住手腳的婦人丟進一個豬籠里,不顧她的慘叫和哀嚎,冷血地將人用大石頭壓住丟進了村外的池塘。
他們說,那人是狐貍精轉世,專門魅惑無辜的人,攪亂世道倫理。
就該沉塘,讓狐貍精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可自己沒有魅惑人,但擁有無法解釋的空間,這會被霍振華抓去嗎?
她一直盯著腳尖,下意識朝后挪動,謹慎地放緩了呼吸,自我催眠他看不到,看不到
然而,慌亂的她沒注意后面的石頭。
就在她驚恐地眼眸睜大,雙手無助地張開、尖叫聲從喉嚨竄出來的那一刻,一只手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臂。
高大的陰影籠罩過來,熟悉的肥皂味道侵入鼻尖。
他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尾音帶著勾人的笑意,“怎么這么不小心?
你投懷送抱的方式也太別出心裁了吧?
等我提親后,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他說的很輕。
要不是聲音就在耳廓邊震蕩,她指不定以為這是他的錯覺。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兩個要注意男女大防,可不敢在這個淳樸的年代興風作浪。
蘇夢錯愕地看向他,大著膽子直視他的瞳孔,“你,真的這么想的?”
男人挑眉,放開了他的手,“不然呢?笨蛋!”
轉而,他神色平靜地側身和探頭看來的張大爺打招呼,“張大爺,我就先陪蘇夢同志進去組裝零件了。感謝你的板凳!”
張大爺笑呵呵的揮動筷子,“去吧!去忙吧!”
還是年輕好哇!
朝氣蓬勃、熱情洋溢,外露的感情一點都不含蓄。
想當初,他和亡妻經人介紹相識,才見一次面就直奔主題。
可惜的是,戰爭爆發,兩人聚少離多,再見時已是陰陽相隔。
張大爺重重嘆息一聲,探頭對即將走進去的蘇夢和霍振華說:“要珍惜眼前呀!”
霍振華重重點頭,“謝謝張大爺提點!”
蘇夢一臉懵,看到霍振華移過來的視線,又一次紅了臉。
她嬌羞地瞪了他一眼,“注意形象!你不是陪叔一起去的滬市嗎?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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