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拳的手依舊在顫抖,額上青筋跳動,顯示他極度不平靜。
蘇夢也不催促,安靜地等他消化。
姚洪軍大概三十來歲,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的工農兵學員。
他曾經是下鄉知青,好不容易進入大學。
而后以優異的成績進入了東南軍區槍械研究所,有了穩定的鐵飯碗。
他的專業技術過硬,焊工也是研究所里獨一份。
甚至,齊老的研究課題有時候還調他去幫忙電焊。
蘇夢相信,這樣一個思想政治經得起組織考核、身價清白、專業過硬的人,不可能瘋瘋癲癲的來搶她的柴油機參數。
除非,他受人脅迫了。
“姚同志,我聽說你家的兒子才半歲。
那天黃懷英同志還在和我聊,說是等你兒子滿周歲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給你兒子慶生。
那時候,他應該會喊你爸爸了吧?”
蘇夢進入研究所后,阿大就將能查到的研究所成員的資料都給了他。
而姚洪軍顯然不是齊老等重量級人物,他的資料要多詳細就有多詳細。
是人都有軟肋。
新生兒就是姚洪軍的軟肋。
聞,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緊握的拳頭放松,十指自然地垂下,緊繃成一條線的肩膀也松軟了。
他耷拉著腦袋,語氣無奈而又痛苦,聲音沙啞而又無助,“我也不想的。
可我兒子被他們帶走了。
我,我我不敢去所長辦公室,就想讓你幫幫我。”
說到這里,他希冀地看向蘇夢,雙眼放光,帶著哀求,“蘇夢,你親身經歷過與狼共舞。
你知道我兒子現在有多危險,是吧?
你就幫幫我,好嗎?”
姚洪軍靠近一步,伸出雙手想要搭上蘇夢的雙肩。
蘇夢后退一步,眼角余光看到了霍振華從窗前晃過的身影。
她輕咳一聲,“姚同志,我當然會幫你!
你先冷靜!
是誰綁架了你兒子?
他那么小,他們怎么忍心?
我陪你去救他好嗎?”
姚洪軍眼眶發紅,十指猛然抓緊,拳頭顫抖著死死的貼緊褲縫線。
他咬牙切齒地說:“對!我們要先救出我兒子,說不定他在哇哇大哭。
蘇同志,你真的愿意跟我去嗎?
我必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對了!你隨便寫個數據給他們就行,你看好不好?”
如此一來,兒子得救了,而他也沒有威脅同事偷取機密數據犯下錯誤,工作也保住了,還能將壞人徹底鏟除。
一箭四雕!
蘇夢應得干脆,“行!姚同志,是哪一個威脅了你?
我們要不要報警,或者帶上工具?”
她隱隱感覺到,威脅姚洪軍的肯定是隱藏在軍區家屬院的那個女人。
她好像對她和研究所的事情了如指掌。
忽然,蘇夢想起謝勉曾經說過,她剛去舟市就被人跟蹤,繼而在造船廠與于曉麗發生沖突,都有孫巧的影子。
這件事說不定也和孫巧有關。
她淡定地拉開房門,狀若不經意地聊天,“姚同志,今天好像是孫巧同志結婚的大喜日子。
她怎么沒通知我們研究所的同志一起去喝杯喜酒?
怎么說你們共事了那么久,這點情面還是有的。”
“什么?她今天結婚?”姚洪軍驚得聲調都高了好幾個分貝,一步邁出,就要沖出去。
然而,斜刺里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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