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要做飯?”蘇晚晴靠在料理臺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君子一,駟馬難追。”江旗從冰箱里拿出幾個雞蛋、一盒牛奶,還有一小塊昨天剩下的散發著罪惡香氣的白松露,“說了要經常做給你吃,總不能第一天就食。”
他熟練地打著雞蛋,加入牛奶和一點點鹽,動作行云流水。然后他拿起那塊價值不菲的白松露用刨刀毫不心疼地刨出細細的薄片,混入蛋液中。
滋啦一聲,金黃色的蛋液滑入涂了薄薄一層黃油的平底鍋,濃郁的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廚房。
蘇-晚晴看著他專注的側臉,看著他在晨光中熟練地掂著鍋,心中那片名為“喜歡”的湖泊,徹底泛濫成災。
她忽然想起昨晚他那句曖昧的承諾,臉頰微微發燙,鬼使神差地問道:“你昨天說……要把我的名字,唱進歌里。是……開玩笑的吧?”
江旗的動作一頓。
他轉過頭,看著她那副故作鎮定,眼底卻寫滿了期待的模樣,忽然就笑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將炒好的松露滑蛋盛入盤中然后用一種極其自然的仿佛已經做過千百遍的語調,輕輕地哼唱了起來。
依舊是《起風了》那溫柔而遼闊的旋律。
“……逆著光行走,任風吹雨打,沒走過的路,才是風景啊……”
他的聲音,在清晨的廚房里,顯得格外溫柔。
蘇晚晴的心,跟著他的旋律,一點點提了起來。
然后她聽到了那句讓她瞬間屏住呼吸的歌詞。
“……愿你歷盡千帆,歸來仍是少年模樣,看遍風起云涌,終見雨后……晚晴。”
晚晴。
她的名字。
就這么被他,用一種最詩意、最溫柔的方式,不著痕跡地,嵌入了這首歌的靈魂里。
不是生硬的拼接,不是刻意的討好。
而是仿佛這首歌天生就該有這兩個字。它是一句祝愿,是一句承諾,更是一路的風雨過后,最終等來的那片最美的天空。
蘇晚晴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看著他那雙含著笑意,仿佛盛滿了漫天星光的眸子,心臟被一種巨大的名為“幸福”的情緒,徹底填滿。
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江旗,只是將那盤香氣四溢的松露滑蛋,輕輕地推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快嘗嘗。不然,我的‘晚晴’,可就要涼了。”
蘇晚晴“噗嗤”一聲,被他逗得又哭又笑。她拿起叉子,狠狠地挖了一大口滑蛋塞進嘴里,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卻又無比堅定地說道:
“江旗,你賴不掉了。”
“嗯?”
“彈完這首《起風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江旗看著她那副霸道宣告主權的可愛模樣,笑得更開心了,他沒有反駁,只是拿起另一只叉子,也挖了一口滑蛋然后當著她的面,慢悠悠地吃掉。
那動作,像是在說:成交。
就在這滿屋的粉紅泡泡快要溢出來時,王姐的身影,如同一陣旋風,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我的天!你們倆大清早的就膩歪上了?”王姐看著這兩人,一臉“沒眼看”的表情,但眼里的姨母笑卻出賣了她。
她晃了晃手機,打斷了兩人的二人世界,語氣變得興奮而鄭重:“別吃了!京州影視學院那邊來消息了!畢業晚會就在明晚!”
“鄭老親自點名讓你壓軸出場!”
“而且,”王姐深吸一口氣,投下了一顆更重的炸彈,“央視電影頻道,要全程同步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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