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從林國棟的掌心,將那枚彈殼輕輕地卻又無比鄭重地,接了過來。
當他的指尖觸碰到那冰冷的金屬和那早已干涸的暗紅色血跡時,-->>他感覺自己接過的不是一枚彈殼。
而是一份遺囑,一聲吶喊,一個沉甸甸的關于“守護”的承諾。
“好。”
他只說了一個字。
沒有問報酬,沒有談條件。
這個“好”字,比他之前說過的任何一句騷話都更重更真。
林國棟那張如同刀刻般堅毅的臉上,緊繃的線條終于有了一絲松動。他看著江旗,再次敬了一個禮眼眶卻已然泛紅。
“謝謝。”
他沒有再說多余的話,帶著兩名年輕的警員轉身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幽深的巷子里。他們從未出現過,只留下那枚躺在江旗掌心,依舊冰冷的彈殼。
蘇晚晴走上前,輕輕地握住他那只沒有拿彈殼的手。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同樣冰冷。
“江旗……”她想說些安慰的話,卻發現任何語,在這一刻,都顯得那么蒼白。
江旗緩緩地,合攏了手掌,將那枚彈殼緊緊地攥在手心。那冰冷的金屬,硌得他掌心生疼。
“晚晴,”他抬起頭看著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清醒,“我好像……找到比躺平,更有意思的事了。”
蘇晚晴看著他,看著他那雙在一瞬間就褪去了所有懶散和戲謔,只剩下星辰和山海的眸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陪你。”
第二天,關于“江旗拒收華藝一個億”和“《消愁》永久免費”兩條新聞,引爆了輿論場將江旗的聲望,推向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
他不再僅僅是一個有才華的明星,他成了一個符號,一個代表著“風骨”與“慈悲”的文化現象。
王姐的電話,已經徹底被打爆,無數的橄欖枝,從四面八方遞來其中分量最重的就是一張來自國家級慈善聯合總會的邀請函。
“慈善晚會?”酒店套房里,江旗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拿著那枚彈殼,對著窗外的陽光,反復地看著。
“對!”王姐激動得滿臉通紅,揮舞著手里的邀請函,“是國家臺和慈善總會聯合舉辦的年度慈善晚會!規格最高的那種!往年去的都是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和對國家有突出貢獻的企業家!他們點名邀請你作為特邀表演嘉賓!”
王姐頓了頓,壓低聲音,補充了一句更關鍵的信息:“鄭老,是這次晚會的名譽主席。”
江旗聞,動作一頓。
他知道,這是鄭老在給他鋪路,給他一個能將“旗心公益”這塊招牌,徹底打響的舞臺。
他本想拒絕。這種衣香鬢影、冠冕堂皇的場合,他一向不喜。
但他的目光,落在了掌心那枚彈殼上。
他想起了林國棟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想起了那句“讓他們被世人記住”。
他需要一個足夠大的舞臺。
一個能讓那聲吶喊,被整個華夏,都聽見的舞臺。
“好,我去。”江旗將彈殼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站起身。
“太好了!”王姐激動地一拍大腿,“我馬上去跟導演組溝通!你準備唱什么?《消愁》還是《起風了》?這兩首現在最火!”
“不。”江旗搖了搖頭,“唱一首新歌。”
“新歌?”王姐和蘇晚晴都是一愣。
“一首……早就該被寫出來的歌。”江旗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拿起手機,撥通了孫立群教授的電話。
“孫教授是我江旗。”
“我需要您和您的樂隊,再幫我一個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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