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得冠冕堂皇。
但江旗,卻瞬間就聽懂了其中的潛臺詞。
所謂的“參與決策”,就是想控制基金會的資金流向,讓這筆錢,流向他們想讓它流向的地方,服務于他們的商業布局。
所謂的“形象背書”,就是想把他這塊好不容易豎起來的“干凈”招牌,當成他們洗白自己,或是推廣產品的工具。
說白了他們想用十個億買下他和他的“旗心公益”的靈魂。
“說完了?”江旗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說完了。”秦知語自信地點了點頭。她不相信,有人能拒絕這樣一份名利雙收的誘惑。
“那你可以走了。”江旗擺了擺手,像在驅趕一只煩人的蒼蠅“慢走不送。”
秦知語臉上的笑容第一次凝固了。
“江先生,”她的聲音,冷了下來“您確定,您聽清楚我剛才說的了嗎?是十個億不是十萬塊。”
“聽清楚了啊。”江旗轉過身,一把將身邊一個流著鼻涕的小男孩抱了起來用自己的袖子,粗魯卻又溫柔地,給他擦了擦鼻子。
他掂了掂懷里的小家伙,然后回頭,看著秦知-語,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得有些刺眼的笑容。
“秦總監,你知道嗎?”
“在我眼里,這小家伙的一個笑臉,都比你的十個億值錢。”
“我的基金會不是公司,它沒有估值,也不需要上市。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讓這群小家伙,能吃上熱乎的紅燒肉,能有新書包,能在冬天不挨凍。”
“這件事,我自己能做。不需要任何人的‘投資’,更不需要什么‘董事會’,來告訴我,哪塊紅燒肉,應該給哪個孩子吃。”
“所以,”他抱著孩子,轉身走向食堂那背影決絕而又瀟灑,“帶著你的錢,回你的寫字樓里去吧。”
“我們的世界,不一樣。”
秦知語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被一群孩子簇擁著,消失在燈火里的背影,她那張總是掛著完美微笑的臉上第一次褪去了所有的表情。
她沒有憤怒,也沒有失態。
只是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冰冷的如同毒蛇鎖定獵物般的光芒。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我。”
“pn
a,失敗了。”
“他是個……比我想象中,更難對付的理想主義者。”
“不過,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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