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江旗的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

這一次是一個加密的視頻通話請求。

來自那個他只在最關鍵時刻才會聯系的神秘黑客——“禿鷲”。

江旗皺了皺眉，接通了視頻。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戴著v字仇殺隊面具的男人，背景是一片由無數代碼組成的數據瀑布。

“江老板，”禿鷲的聲音，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恭喜你，又上熱搜了，不過，我這次找你，不是來恭喜你的。”

他的語氣，陡然變得凝重。

“我剛剛，截獲了一份來自海外的最高加密等級的情報。”

“有人，在暗網上，懸賞一億美金，買你的……一條腿。”

“買家信息，被頂級防火墻保護著，我暫時查不到。”

“但我查到了執行這份訂單的組織。”

禿鷲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

“是‘幽靈’。”

“全世界最頂尖，也最殘忍的雇傭兵組織。”

“他們的任務完成率，是百分之百。”

“而他們最擅長的不是暗殺。”

“是讓目標，在全世界的注視下，以一種最屈辱，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他們，已經入境了。”

禿鷲那張v字仇殺隊面具，在數據瀑布的背景下，隨著他最后一句話的落下，驟然消失。

視頻通話，被單方面切斷。

車廂里，剛剛還因為勝利而彌漫著的溫暖和喜悅，仿佛被瞬間抽干了所有的空氣，變得冰冷而又死寂。

江旗握著手機，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根根泛白。

那股剛剛戰勝梅姐，即將功成身退的幸福感，在“一億美金”、“幽靈”、“身敗名裂”這幾個冰冷的詞匯面前，被撞得粉身碎骨。

“怎么了？”

蘇晚晴的聲音，將他從那片刺骨的寒意中拉了回來，她懷里，江小坤睡得正香，小臉上還掛著滿足的微笑。她看著江旗那瞬間變得毫無血色的臉，和那雙陡然變得銳利如鷹隼的眼睛，心中猛地一緊。

她知道，出大事了。

江旗沒有立刻回答，他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窗外。

“理想國”的工地上，燈火通明，那座奇跡般拔地而起的建筑主體，像一頭溫柔的巨獸，靜靜地守護著這片土地。

幾個孩子正趴在臨時工棚的窗戶上，好奇地看著外面的世界。遠處，王大爺正把熱騰騰的夜宵，遞給一個滿身大汗的工人。

一切都充滿了希望和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