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一塊巨大的磁鐵，把所有藏在暗處的牛鬼蛇神，都吸引了過來，你讓他們看到了一個可以一戰成名可以用來‘立威’的完美目標。”

“所以，我們決定，將計就計。”

“我們，陪他們演一場戲。”

“而你，”鄭老指著江旗，一字一句地說道，“就是這場戲，唯一的主角。”

“從現在起，你將背負全世界的罵名成為那個最邪惡的‘人口惡魔’。我們會給你提供最‘逼真’的證據鏈，讓你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黑。”

“直到……讓那只真正的‘幽靈’，以為自己已經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從而放松警惕，露出它最致命的尾巴。”

江-旗聽著這番話，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他以為，是自己在布局。

他沒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就身在局中。

他是一顆棋子。

一顆被國家選中的最鋒利，也最孤獨的棋子。

“我……”江旗的喉嚨，有些干澀，“我有的選嗎？”

“沒有。”鄭老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歉意，但更多的卻是軍人的決絕，“國家利益面前，沒有個人選擇。”

“不過，”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任務結束后，國家會給你一個交代，一個足以讓你，和你的家人，后顧無憂的交代。”

江旗沉默了。

他看著桌上那些孩子的照片，看著那些同胞絕望的眼神。

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釋然而又坦蕩。

“我不需要交代。”

他抬起頭，看著鄭老，那雙總是帶著一絲懶散的眼睛里，此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我只希望，任務結束的那一天。”

“我能親手，為那些回不了家的孩子，在我的‘理想國’里，留一個位置。”

“一個永遠也不會熄燈的家。”

秘密基地里，空氣凝重如鐵。

鄭老看著眼前這個在短短幾小時內，經歷了從神壇到地獄，卻依舊站得筆直的年輕人，那雙閱盡千帆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與……歉疚。

“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鄭老的聲音，難得地帶上了一絲溫度，“讓你背負這一切是我們這些老家伙的無能。”

“不。”江旗搖了搖頭，那張英俊的臉上，此刻只剩下一種近乎于“無”的平靜，“能為那些回不了家的孩子，做一把刀。是我的榮幸。”

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個想躺平的咸魚，不再是那個光芒萬丈的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