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來將一份,厚厚的口供,放在了桌子上。
“那些被俘的槍手,都招了。”
“他們是隸屬于,一個代號叫‘黑蝠’的境外雇傭兵組織。”
“他們的直接雇主,就是張泰,在海外,注冊的那家,離岸空殼公司。”
“所有的資金往來,和任務指令,都是通過,加密的衛星電話,單線聯系。”
“也就是說。”
沈學峰緩緩地抬起頭。
“我們手上,依舊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跟張泰,有關系。”
“對。”
趙東來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家伙,太狡猾了。”
“他早就已經,把自己,給撇得干干凈凈。”
“現在,所有能擺在明面上的線索,都指向了那個已經被滅口的錢大海,和那個同樣,已經死了的溫晴。”
“死無對證。”
“這盤棋,又被下死了。”
整個會議室,又一次,陷入了,一片,讓人絕望的死寂。
“不。”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晚晴,卻突然,緩緩地開了口。
“我們手上,還有一張牌。”
所有人的視線,都下意識地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什么牌?”
“輿論。”
蘇晚晴將手里的那個專業級的攝像機,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昨天晚上,在倉庫里發生的一切,我都錄下來了。”
“雖然,沒有拍到那個秦峰的正臉。”
“但是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錄得一清二楚。”
“特別是那句,‘張泰,是我的人’。”
“你說,我要是把這段錄音,給稍微,處理一下。”
“然后,再配上,南鋼集團,那上千億的國有資產流失案。”
“和你們南江市,那觸目驚心的稀土走私案。”
“寫一篇,更有深度的報道。”
“匿名,發給京城,那幾家,最大的新聞媒體。”
“你猜,會發生什么?”
所有人的眼睛,都猛地亮了起來!
他們知道,蘇晚晴,這一招,有多狠!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輿論監督了。
這是在用,足以,讓整個華夏,都為之震動的滔天輿論,來倒逼,京城那邊,不得不,對張泰,和張泰背后,那個所謂的秦家,進行一次,徹徹底底的切割!
“不行。”
沈學峰想也沒想,直接就否決了這個提議。
“太險了。”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而且,一旦,被對方,抓到把柄。”
“那我們就會從,占理的一方,瞬間變成,理虧的一方。”
“到時候,我們面對的就不僅僅,是張泰,和秦家的反撲了。”
“而是整個官僚體系,那足以,將我們碾成粉末的雷霆之怒。”
“那你說,該怎么辦?”
蘇晚晴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那條,真正的惡龍,繼續,逍遙法外?”
沈學峰沒有說話。
他只是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逼到了,懸崖的邊上。
再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輕輕地敲響了。
姜畫眉的秘書,臉色有些古怪地走了進來。
“沈書記,姜書記。”
“外面,有個人,說要見你們。”
“誰?”
“她說,她叫,聶小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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