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高山遠瘋癲的樣子,譚蔚然卻無比清醒,他一把按住高山遠還想再砸東西的手,勸道
“先生,咱們這個時候動手,那不是給人遞刀子嗎?高勝男的公司里一定埋伏了蘇容澤他們的人,就等著咱們犯錯呢!到時候他們又借機夸大其詞,我們只會再次陷入被動。”
高山遠已經被氣得失去了理智,雙目赤紅,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困獸,“管他媽的怎么胡說八道,他們那樣編排我媽,當年明明是高忠那個老不死的求著我媽給他生個兒子!”
“現在倒好,顛倒黑白說我媽死皮賴臉的要生下我。明明是因為我的病他不肯認我,舒延兆治好了我,我又是優秀畢業生才接我回去。是李婉夢那個賤人不許我待在國內,他們還害死了我媽,我要那個賤人死!”
譚蔚然看著狀若瘋魔的高山遠,后背的冷汗都浸濕了襯衫。
當初他就是被高山遠的五百萬迷了心竅,以為跟著這位新太子爺能平步青云。
誰能想到,這艘船不是去往榮華富貴,而是直奔地獄的賊船。
現在想跳船,怕是連個游泳圈都沒有,直接被船長一腳踹下海喂鯊魚。
他硬著頭皮繼續勸:“您即使燒了她的公司,也傷害不了她一根頭發絲啊。他們母女在海市,我們鞭長莫及,去海市動手沒有京市這么方便。而且只要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您就得進去,那不就正合了他們的意?”
高山遠的理智稍微被拉回來一些,胸膛劇烈起伏著。
就在這時,譚蔚然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只聽了幾句,面色驟然暗沉。
“先生,”譚蔚然掛了電話,聲音都有些發顫,“董事會秘書來電話,高家的幾位老叔公聯合了大部分股東,要求立刻召開緊急股東大會,我估計是討論您的董事長任職資格問題。”
這無疑是釜底抽薪。
高山遠這個形象要是再擔任擎天集團的董事長,擎天集團的股價和形象會崩得稀碎。
高山遠反而冷笑一聲,眼底是淬了毒的陰狠:“推掉,就說我重病在床,等我出院了再說。一群老東西,沒了高忠就什么都不是,擎天現在是我的,他們動一個試試!”
譚蔚然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這位爺是徹底聽不進勸了,只能先出去打電話周旋。
與此同時,海市這邊的發布會進入了尾聲。
吉廣琪走上臺,面對著無數閃光燈,最后總結陳詞:“高小姐母女的遭遇,令人同情。我們東盛集團一向致力于維護社會的公序良俗,因此,我們決定將全力支持高小姐打這場遺囑官司,為她們討回公道!”
話音剛落,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記者們打了雞血似的,快門按得像機關槍。
私生子鳩占鵲巢這種戲碼,最能激起普通人的憤慨,輿論已經徹底倒向了李婉夢母女。
蘇容澤的病房里,舒星若陪著他全程看完了直播。
電視屏幕上,高山遠的名字和“恩將仇報”、“謀害親父”、“蛇蝎私生子”等詞條一起在熱搜上反復橫跳,評論區更是罵聲一片,壯觀得如同大型網絡凌遲現場。
蘇容澤看著屏幕里鋪天蓋地的謾罵,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