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若笑了笑,笑容里帶著他們從未見過的堅定:“其實我可以不等容澤完全好也沒事。今天上午我還跟他求婚來著,但是容澤說,他怕他媽會從中作梗。”
她說完,目光坦然地看向甘凈蓮,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顯,希望這位通情達理的長輩能從中斡旋。
她想嫁給他,這種念頭從未如此刻這般強烈。
甘凈蓮和吉廣晴對視一眼,兩人都太了解吉廣琪的脾氣和手段了。
如今蘇容澤這副模樣,無力周全地護著舒星若,若真是貿然領了證,吉廣琪那邊恐怕真能鬧得天翻地覆,對小兩口來說絕非明智之舉。
但甘凈蓮還是被舒星若眼里的真誠和孤勇徹底打動了。
她反手握住舒星若的手,
“好孩子,”甘凈蓮的聲音里滿是疼惜,“容澤都這樣了,你還愿意不離不棄,鐵了心要跟他領證。但是我覺得,你還是要深思熟慮一下。”
她話沒說盡,但那未盡之誰都聽得懂。
萬一蘇容澤真的恢復不了,那耽誤的可就是舒星若下半生的幸福。
這孩子還這么年輕,又如此優秀,何苦吊死在一棵樹上。
即使她是蘇容澤的外婆,她也不想見到舒星若慘淡半生。
舒星若卻像是沒聽出甘凈蓮顧慮,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
她腦海里反復回放的,只有在那千鈞一發的緊急時刻,蘇容澤毫不猶豫將她和許許護在身下的畫面。
她走到病床邊,俯身一把摟住蘇容澤的脖子,將臉頰貼在他的臉側,聲音溫柔,深情款款地說道:“無論容澤變成什么樣,我都要定他了。這輩子,下輩子,我都賴上他了。”
蘇容澤的身體還很虛弱,卻因為她這句話,眼底瞬間燃起了璀璨的星火。
病房里的氣氛變得溫馨又浪漫。
兩個本就相配一臉的人依偎在一起,那畫面美好得就像一幅精心繪制的世界名畫。任誰看了都不由得動容。
甘凈蓮和吉廣晴忍不住相視而笑,腦子里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想象起兩人舉辦婚禮時的盛大情形。
真是越看越覺得般配。
甘凈蓮心里當下就有了主意,她知道該怎么去跟吉廣琪那個犟脾氣的女兒溝通了。
“行了,你們倆在這膩歪吧,我們兩個就不當電燈泡了。”甘凈蓮站起身,拉著吉廣晴,“我們得去辦正事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告別,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門一關上,舒星若便開始給蘇容澤號脈,這一次,她的神情舒緩了不少。
她取出毫針,在他的頭部小心翼翼地施針,巧妙地避開了所有手術區域,卻圍繞著它形成了一個玄妙的“包圍圈”。
“你腦內的瘀血雖然清除了,但氣滯仍在,經絡不通。”舒星若一邊施針,一邊耐心對蘇容澤解釋道,“我用的這個叫圍刺法,可以促進局部的氣血流通,加速組織修復。這就好比清除了河道里的淤泥,現在要做的,就是引來活水,重新灌溉四周的田地。”
蘇容澤聽得似懂非懂,他也不需要懂。
他只知道,他的若若把他從鬼門關前硬生生給拽了回來。
治病救人是她的看家本領,他只要乖乖配合就好,至于最后能不能痊愈,那就聽天由命吧!
留針期間,舒星若拿起了瑞祥的文件。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她處理起這些文件已經得心應手,大部分決策都精準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