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個屁!”季宴禮終于崩潰,聲音里帶上了哭腔,“我被你困在我們的感情里,我這輩子都走不出來!”
他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洶涌而出,沿著俊朗卻扭曲的面頰滑落:“以前是我對你不好,可你有必要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來傷害我嗎?”
舒星若看著他這副樣子,沒好氣地撇了撇嘴:“那還不是你自己鉆牛角尖?我要是不做得決絕一點,怎么讓你對我徹底死心?”
“你是為了讓我死心,還是想讓我死?”季宴禮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還在不斷往外噴涌。
這話讓舒星若心里咯噔一下。
這家伙要是想不開出了什么事,韋瑛夫妻倆可怎么活?
她終究還是心軟了,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語氣緩和了些,極力的勸道:“你可不能死,季氏集團上下幾千號人指著你吃飯呢,你身上有社會責任。還有,爸媽需要你,你是他們的頂梁柱。再說了,愛情又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咱們那六年婚姻里,你一天都沒感受過愛,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季宴禮被她堵得有苦說不出。
那六年里,他日日夜夜盼著與何欣重逢?他派了多少人去國外找,只是沒找到罷了。
他不是沒有愛情,只是不是對舒星若而已。
舒星若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決定再加一把火,徹底燒斷他的念想。
“哥,你冷靜點想想。以前我們倆,見面就吵,雞飛狗跳,真的不適合做夫妻。現在多好,做兄妹,以后還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說說話,不比當仇人強?”
她頓了頓,繼續說:“我這人脾氣執拗,對你也不夠溫柔,你值得比我更好的。”
季宴禮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喃喃自語道:“我會孤獨終老的。”
他踉蹌著,轉身,一步一步地挪向門口,背影蕭索得像一棵深秋的枯樹。
在他拉開門把手的時候,舒星若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好好愛惜自己,你是爸媽的心頭肉,你有事,他們就有事。”
季宴禮的腳步頓住,沒有回頭,聲音沙啞又空洞,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來騷擾你了。”他停頓了許久,才艱難地吐出那兩個字,“妹妹。”
門開了,又輕輕關上。
書房里恢復了寂靜。
舒星若長長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壓在心頭的那座大山,終于被搬走了。
舒星若莞爾:“你能想開最好,哥,祝你幸福美滿!”
季宴禮心里想,美滿個屁,以后我就往死里工作就行了。我是個傻逼,活生生的把老婆弄丟了。
心里對何欣的恨又加劇了幾分,都是這個賤人害的。
他還要想法子繼續磋磨她,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好過。
監獄里的何欣如今已經生不如死了,想死又死不了,只能日復一日的承受著季宴禮的滔天怨恨。
她多次要求見季宴禮,都被他拒絕了。
見是不會見的,這個可恨的女人毀了他的家庭,他要她永遠生活在地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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