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今天正在季家安朋友周家拜壽,以往這種迎來送往的應酬都是父母自己來,今年怎么會突然把他這個大忙人派過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一早就讓老宅的心腹幫他盯著,果然,家里給他整了這么一出大戲。
手機屏幕上,那張照片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他眼里。
照片的構圖溫馨得刺眼。
蘇容澤抱著他的兒子季知許,兩人笑得像親生父子。
他的父親季家安,正對著蘇容澤這個外人,露出贊許的笑容。而他的母親韋瑛,更是親昵地拉著舒星若的手,聊得熱火朝天。
一大家子,其樂融融。
唯獨把他這個親兒子、親爹,撇得干干凈凈。
傭人還特意附上了一句話:老爺和夫人很高興,說是給少奶奶辦回門宴。
回門宴,好一個回門宴!這是怕他氣不死嗎?
季宴禮捏著手機氣抖冷,周遭喧鬧的祝壽聲、絲竹樂聲仿佛都隔了一層毛玻璃,變得模糊不清。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張讓他妒火中燒的照片。他在想要怎樣贏回這一局。
“禮哥哥。”
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將他從翻涌的思緒中拉回。
季宴禮抬起眼,周家千金周晚棠正端著一杯香檳,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
“往年你都不來的,今年你特意登門,是因為我回來了嗎?”
周晚棠今天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她身上穿著一件改良過的新中式長裙,溫婉素雅,正是舒星若最偏愛的風格。
那一頭原本招搖的金黃色長發,也特意染回了沉靜的黑色,柔順地挽著側髻,下面留著一縷青絲。
整個人溫婉又沉靜。
周晚棠打聽過了,整個季氏人人都知道他季宴禮對前妻還掛在心上,她把自己打扮成舒星若的仿版,就是想吸引季宴禮。
男人大部分時候喜歡同一類型的女人。
周晚棠比季宴禮小一歲,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轉,但他從未正眼瞧過她。
他在港城結婚時,她知道了消息,氣得直接跑去了國外,一待就是六年。
去年他一離婚,她便馬不停蹄地殺了回來。
這次韋瑛安排他來周家,存的什么心思,不而喻。
一是為了支開他,免得他回去跟舒星若碰上,鬧得大家不愉快;二來,就是想給他和周晚棠創造機會。
季宴禮心里的無名火“噌”地一下就頂到了腦門,他看都沒看周晚棠一眼,聲音冷得像冰碴子:“好好說話,叫我季總。什么禮哥哥,也不嫌惡心?”
經歷何欣之后,他最恨的就是做作的女人。
周晚棠臉上的笑容一僵,眼圈瞬間就紅了,委屈巴巴地小聲說:“可是人家從小到大都這么叫你的。”
“那是以前,”季宴禮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現在不行。”
周晚棠咬了咬下唇,知道不能逼得太緊,只好退了一步:“那我叫你季總也太生疏了,我叫你宴禮,可以嗎?”
“隨便。”季宴禮敷衍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