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月身子微微顫抖,默默承受男人的怒火。
等秦淮州結束之后,離開房間,小陳就走了過來,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秦淮州眉梢微微一挑,“無妨,她暫時不會離開北城,派人盯著點。”
沈書寧用過餐之后,跟魏廠長回到展位逛了一圈,覺得有些無趣,便打算先出去逛逛,順便回招待所換身衣服。
走出酒店沒多久,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她第三次拐進岔路時,身后傳來自行車跟人碰撞的聲音。
她假裝蹲下系鞋帶,眼角的余光掃到一個穿著勞動布工裝的男人正扶著自行車假裝看向一旁的宣傳欄。
“沒長眼睛啊!莽莽撞撞的,小心一點!”
“抱歉抱歉,我們有事兒。”
說話的時間,食品廠下工的鈴聲響徹整個街道,沈書寧趁機鉆進人流,慌不擇路地躲進了食品廠附近的一個小巷子。
她剛松了一口氣,一轉身,就被街邊“娟娟理發店”門口鏡子里的臉驚得臉色一白。
男人跑得氣喘吁吁,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她,一條貫穿左眉骨到顴骨的蜈蚣狀舊傷十分扎眼。
沈書寧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在對方伸手抓過來的一瞬間,轉身就跑進了巷子深處。
身后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沈書寧看著前面的死路,臉色微微一沉。
男人陰笑了一聲,“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給你們多少錢?”
沈書寧背靠磚墻,悄悄從包里拿出了鋼筆,緊緊攥在手上。
她剛到北城,在這里幾乎沒有認識的人,更不用說跟人結怨,除了剛才在餐廳遇到的趙志強。
刀疤男直接啐了一口唾沫:“夠買你的小命了。”
他直接亮出一把小刀,刀鋒寒光閃過。
“住手!”
稚嫩的童聲突然炸響。
巷子盡頭的廢磚堆上,一個戴著紅領巾的男孩舉著彈弓,皮筋繃得很緊,眼神凌厲地盯著他。
刀疤男見狀,眼神諷刺地看向小男孩:“小兔崽子,滾遠點!”
“砰!”
石子精確擊中他的手腕。
在小刀落地的瞬間,小男孩再次用彈弓打中男人的膝蓋。
男人疼得悶哼一聲,瞬間單膝跪在地上。
趁著這個時機,男孩竟然直接從兩米多高的磚頭堆上一躍而下,像只靈活的小猴子,直接躥到刀疤男的背上,照著耳朵就是一口。
“操!”
刀疤男慘叫著去抓,沈書寧見狀,立刻撿起搬磚拍向男人的受傷的膝蓋,對方整個人直接跌倒摔在地上,掙扎了好幾次都爬不起來。
“快跑!”男孩跑到她面前,拽著她的胳膊就往外沖。
七拐八拐,最后躲進了一間平房,熟練地掀開地窖木板:“姐姐,躲這里!我媽每次打我的時候,我就躲這兒,不會有人發現的。”
地窖里一股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沈書寧剛躲進去,就聽到外面傳來踹門聲,心下一慌,“你也躲進來,外面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