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應了聲,沒有細說。
他這十天何止是沒有睡過好覺。
前五天宋清梔在重癥監護室,每天只有固定時間才可以進去探望。
他每天都用半天把一整天的工作忙完,下午準時到重癥監護室探望。
出來后也不舍得走,就站在門外,隔著門上的玻璃遠遠地望著她,一望就是一下午,都快變成望妻石了。
宋清梔從重癥監護室轉入病房后,他就一直待在病房里辦公。
醫生建議在病人床前多說話,有助于喚醒病人。
謝斯聿就把會議都改成線上視頻會議,開會的時候總是時不時看她醒來沒有。
有什么需要他簽字的文件都是助理送到病房簽。
睡覺都是睡病房里的沙發,或者坐在床邊打盹。
忙完了他就坐在床邊和宋清梔說話。
什么都說,有時候講他小時候的故事,有時候說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有時候是自己內心獨白。
這些,謝斯聿都閉口不提。
只要她能醒過來,就什么都值了。
他不想“賣慘”。
這些都是他作為她的丈夫應該做的。
兩人說了會兒話,謝斯聿才按鈴叫醫生護士過來。
醫生檢查完宋清梔的身體后,總算是松了口氣兒,眉眼也帶了笑意,“恭喜謝總,夫人情況穩定下來了現在已經沒有大礙,再住院修養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聽見醫生這么說,謝斯聿緊繃了十天的那根弦總算是松了下來。
他緩緩松了口氣,心底的陰霾逐漸消散。
得知宋清梔醒來,謝知意和父母都匆匆趕過來。
“梔梔,你可算是醒了,嚇死我了。”
謝知意一進來就給宋清梔來了個大大的擁抱,但她怕宋清梔傷口疼,還是控制好了力度,沒有弄疼她。
“你昏迷了十天,這十天我每天都很擔心你。”謝知意喜極而泣,聲音帶了哽咽,眼眶也紅了。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喬婉玲也很擔心,“我就說嘛,梔梔吉人自有天相。”
“我出車禍這事,我媽知道嗎?”宋清梔心臟收緊。
媽媽身體本來就不好,雖然手術很成功,但醫生再三叮囑做完手術后需要靜養,不能受刺激。
她擔心媽媽知道自己出車禍的事會受刺激病情惡化。
“你放心,我們沒告訴你媽媽。”喬婉玲說,“你媽媽受不得刺激,我們幫你找了借口瞞著的。”
“這幾天你媽媽也打過電話問你的情況,我們說你參加了一個封閉式的實驗,要做完實驗出來才能跟外界聯系。”
謝知意補充道:“因為你之前不是拜了陳望舒先生為師嘛,我們就說你跟著陳先生做實驗去了。”
宋清梔點點頭,“謝謝。”
這個借口說得通,之前她就跟媽媽說過拜師的事,也說了畢業后會跟陳望舒老師一起做實驗。
“一家人說什么謝謝。”喬婉玲拉著宋清梔的手,“醫生說你一個星期后就可以出院了,這段時間你在醫院好好靜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