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人心險惡,朝堂局勢詭譎多變,不得不謹慎。
雙生子兄弟這一刻,竟然十分默契地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神中讀出來一抹無奈。
他們都不太想跟親爹去商議朝堂上的事情,他們都參與了其中,了解得怕是比他們爹深刻一百倍!
尤其是顧昀瑞,作為太子一派的人,他現在只想低調低調再低調。
而顧昀辭……他想要去給清婉買荷葉雞,聽店家說,過兩日他們就要關門,回鄉下過年去。再說了,去晚了賣光了怎么辦?
看到兩個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兒子,都不回答,忠勇侯十分不悅,瞪圓了眼,最終選擇問自己更偏愛一些的大兒子。
“阿瑞,你認為太子為什么要對那些回京述職的官員那樣做?”他的目光竟然準確無誤地落在了真正的顧昀瑞身上。
這一刻,雙生子心情都微妙了起來。
顧昀辭心下一沉。
顧昀瑞眸底帶著光,他充滿期待地看著親爹,那句‘我才是顧昀瑞’差點脫口而出,就聽到忠勇侯立刻道:“錯了,你才是阿瑞。”
這一次,忠勇侯的目光落在了顧昀辭身上。
顧昀瑞:“……”
顧昀辭輕咳一聲,好奇地看著忠勇侯,“爹,您是分不清楚我們兩個么?”
他問出了顧昀瑞心中的問題,說起來兩人本來性格差異很大的,最開始互換的時候,外人分不清楚,但作為朝夕相處的家人,爹怎么可能分不清楚他們兩個?
最開始顧昀瑞擔心露餡,到了后來,他其實期待露餡,爹認出他們來。
結果,一次都沒有……
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兒子,齊刷刷地看著自己,忠勇侯有一些暴躁,他冷哼一聲,“我怎么會分不清楚你們兩個?阿瑞是大理寺卿是文官,官袍上繡的是飛禽,武將官袍上是走獸,怎么會分不清?”
顧昀辭&顧昀瑞:“……”
接下來一路上,父子三人都有點沉默,不過中途顧昀辭還是去給蘇清婉買了荷葉雞,他買了兩只,給了忠勇侯一只。
忠勇侯聞了聞那香噴噴的味道,贊許道:“這個做下酒菜不錯。阿瑞,還是你疼你的夫人。”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另外一個兒子,“阿辭,你那個妾室跟人私奔了,還沒找到嗎?”
被點名的顧昀瑞,猛然抬起頭,“誰私奔了?”
他剛從京城外回來,還沒有回侯府,自然也就不知道‘私奔’這件事。
忠勇侯:“就是蘇家那個姑娘,被你貶為妾的那個,她跟人私奔了,一直沒有回來。”
顧昀瑞的嘴張了張,一時間表情十分復雜,他那天被太子罵了一頓后,也心情抑郁,先回了兵營,然后今天才回來的。
他也生蘇溪月的氣,根本沒有去管她。
莫非蘇溪月一直沒有回來,對他失望了,然后就跟人私奔了?
顧昀瑞實在是待不下去了,立刻就下了馬車,去找人去了。
忠勇侯見狀,失望地搖了搖頭,“老二成天這樣不穩重,他到底什么時候能夠有你兩成穩重我就滿意了。”
顧昀辭有點沉默。
這話有點耳熟,因為從小到大,每次自己被爹責罵的時候,爹就說,你什么時候能有你兄長兩成穩重我就滿意了……
等回了侯府后,顧昀辭就連忙帶著荷葉雞回了玲瓏苑,然后在晚膳的時候,把朝堂上發生的事情,都同清婉說了。
他其實很喜歡同清婉說這些事,因為他覺得清婉十分聰慧,總是有不同的見解,最重要的是,她還十分敏銳。
“清婉你可真厲害,之前提了煤炭的事情,果然山西那邊就出事了,如今陛下已經準備讓人去那邊徹查,但應該是一塊硬骨頭。”
蘇清婉:“我也不算是厲害,可能就是正巧關注了煤炭的事情。不過比起去山西這個差事,很多人會爭搶去賑災的差事吧?”
雖然是有雪災,但是作為欽差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相反這件事做好了,還是名利大豐收的一件事。
顧昀辭點了點頭,“大家都想要去賑災,但卻都是城府深,沒有先張嘴,可我也感覺,陛下心中可能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蘇清婉眉心一跳,“陛下會不會讓你去?”
大過年的,說實話,蘇清婉其實不太希望顧昀辭會去,更不要說山西那邊,還危險重重,誰知道當地是一個什么情況。
但可以確定的是,肯定已經官官相護了,不然不會瞞得這樣緊。
而且,還不知道陛下那邊查到了多少內幕……
顧昀辭:“我也想陪著你跟孩子們一起過年,這可是咱們一家四口一起過的第一個大年,但倘若陛下真的下了命令,我也只能聽從命令。”
蘇清婉點了點頭,“這是應當的。”
顧昀辭突然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哄道:“那晚上泡一下那個東西,好不好?”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