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啟明彈了一下煙灰,緩緩說道:“我們在火車上被小偷光顧了!兩人身上的錢和糧票,全被小偷偷走了!”
“偷了也就偷了吧!乘警過來問話,看了我們倆個的工作證,你們是不知道……”
“那乘警看到我們倆工作單位的時侯,嘴角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可能我們倆還沒有回四九城,這段經歷就成了鐵路公安的笑柄了!部里消息靈通的通志,很可能也快知道這事兒了。”
現場一片沉默,外人恐怕不是很清楚,但桌子旁的這幾位,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鐵路公安雖然隸屬于公安部,但也只限于業務上的隸屬關系。
人家的人事權和財權,在鐵道部手里握著呢!
現在公安部派出去公干的人,在火車上被小偷扒竊,倆人糊里糊涂地,直到小偷下了火車,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被偷。
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至于火車上為什么會有小偷,鐵路公安丟不丟臉這事兒,大家可不會關注太多。
這年頭乘坐火車出行,屬于絕大部分人的首要選擇,別說是車上的坐票全部賣完,就是站牌都是一票難求。
每一節車廂的過道上,都擠記了人,加上火車停留的站點又多,隨便在哪一個站點,哪一節車廂鉆上來幾個小偷,乘警根本沒法一一清查。
這些小偷瞄準了目標,得手之后,很快就會在下一站下車,等到乘客發現東西被偷后,再想抓到小偷,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肇啟明和小周被盜竊這件事情,其實本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就因為他們兩人的身份,都是公安部派出來的。
這件事情就超出了一般的盜竊案,會被鐵路公安的通志們,拿來當成茶余飯后的談資的。
“肇科長不必多想,遇到這種情況,也實屬意外,況且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咱們不必在意別人怎么說!”
張小龍勸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和幾張全國糧票,“這里是二百塊錢和十斤全國糧票,你們拿著路上用!”
“小龍兄弟,這萬萬不行,我們會想辦法的……”
“肇科長誤會了,這錢是我借給你們的,等我去京城的時侯,你們可得還給我!畢竟是我立功的獎金,留著娶媳婦用的!”
“啊……哈哈哈!那我可不跟你客氣了!結婚的時侯可別忘了通知一聲,我們一定來喝你的喜酒!”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侯別嫌棄路途遙遠,連個人影也不見!”
張小龍半開玩笑地說道,其實他并沒有當一回事。
酒桌上說出來的話,要是當真的話,那也太幼稚了。
“你……你別小看了我!我肇啟明說話算話,絕不是那種食而肥的小人!”
肇啟明有些急了,端起杯子還要跟張小龍再喝一杯。
“這一杯酒我敬肇科長,以后常來我們遼北讓客!”
“干……干了!”
肇啟明放下空了的酒杯,神秘兮兮說道:“小龍兄弟,你有這么深厚的背景,為什么一直窩在安平縣這個小地方呢?可以考慮一下,調到京城去,以后前途無量!”
張小龍差點嗆了酒,啥玩意兒?我背景深厚?
肇科長可能真是喝多了,不然怎么會凈說胡話呢?
“肇科長是不是聽到什么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