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老夫人的房間內痛哭聲求饒聲一片。
除了老夫人,大家都跪在地上。
王婆子跪在地上直磕頭,“請大夫人收手吧,我們知道錯了。老夫人暈了過去,不請郎中來,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誰都擔負不起。”
段月雙手叉腰,“也對,那你出去請郎中,其他人閉嘴,再哭直接拉出去杖斃!”
眾人頓時噤聲。
房門打開,那婆子跑出幾步后嘶啞著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大夫人瘋了,她打暈了老夫人。”
“怎么回事?”
這時,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
段月握著棍子,一眼看到了便宜丈夫趙雍。
他正搖晃著他那肥胖敦實的身子走下臺階,凌厲的吊俏眼殺氣十足,一般人不敢直視。
段月看到這雙眼睛就會雙腿發顫,她直接掐了掐大腿,暗罵自己沒出息。
“段月,你這是要上天不成?”他環視四周,“來人,給我押到祠堂,杖刑伺候,叫大家來觀刑。”
段月死死地握著棍子,趙雍那張腫脹的肥臉對著她還是那么冷漠。
從前一味的服從,沒發現他根本就沒拿她當過妻子。
她兒子都二十了,還要被他如此羞辱。
他對身邊的丫鬟都比對她寬容,不小心砸了他的花瓶也只是罰跪兩個時辰。
而段月不小心打碎了他的茶盞,就被他跳起來踹到胸口,疼得半個月咳嗽個不停,吵醒他還要被抽嘴巴。
她夸了句兒子的字寫得好看,就要被他嘲笑:你識字嗎就說好看,就知道縱容他,慈母多敗兒。
然后,趙雍便以她身體虛弱精神不佳為由,將她的兒子送到她的妾室身邊,嚴加管教,不是罰抄就是罰站,美其名曰嚴母出貴子。
可尋常人家的嫡子,哪個是由姨娘教養的?
偏偏她莫名其妙的病了半年,若不是外出時無意中遇到個野郎中,她都不知道自己中了慢毒。
而問題就出在婆母賞的當歸膏上。
可憐,她當初甚至不敢懷疑趙家人容不下她,還覺得是有人要對婆母下手,自以為體貼的將她手中的所有當歸膏要了去。
估計,趙家母子私底下笑瘋了吧。
她這個蠢兒媳命挺硬,還挺難殺的。
“大夫人,還請您自己前往祠堂。”
兩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抱著一尺寬三尺長的板子來到她跟前。
而趙雍只是遠遠的,用嫌惡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心口酸痛的厲害,段月深吸一口氣,抬手抽出男子腰間的刀,干脆利落的抹了他的脖子。
“趙雍,你不妨今日就殺了我。想羞辱我,休想。”她抬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真當我段月是顆軟柿子,任你們趙家人拿捏?”
“啊啊啊!”
一群丫鬟看著倒地噴血的護衛,嚇得吱哇亂叫。
“大夫人殺人了!”
“大公子,大夫人或許是被邪祟附體,快請道士來做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