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新軍營地,營帳內吳莽從宿醉中醒來,頭痛欲裂。
本就因為盧璘上任的事心煩意亂,再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煩心事,不喝點酒吳莽連入睡都困難。
還沒等吳莽緩過來,這時,一名親信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副....副將,營外有人找您。”
“誰啊?大清早的,煩不煩!”吳莽不耐煩地吼道。
“說是....說是城西聚寶賭坊的管事...”
吳莽聞,酒意瞬間醒了大半,臉色發白。
壞了,怎么找上門來了!
不是說好的寬限幾個月嗎?
...........
一個時辰后。
涼州城,醉仙樓。
二樓雅間,臨窗的位置,錢通慢悠悠地品著茶,耐心地等著吳莽的到來。
聽到敲門聲。
“進。”錢通頭也沒抬。
門被推開,新軍副將吳莽走了進來,面對債主錢通,吳莽眼神躲閃,臉色不太好。
“錢....錢管事。”吳莽擠出一個笑,站在門口。
錢通這才放下茶杯,抬眼皮瞥了他一下,指了指對面椅子。
“吳副將,站著干什么,坐。”
吳莽喉結滾動了一下,僵硬地坐下,屁股都只敢沾個邊。
錢通不緊不慢地開口。
“吳副將,聚寶賭坊的五千兩銀子,打算什么時候還?”
來了!
吳莽心頭一顫。
“錢管事,您看....能不能再寬限幾日?軍中....軍中最近手頭實在是緊。”
“寬限?”
錢通聞笑了,眼神冷冷地掃了過去。
“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就憑你那點俸祿,不吃不喝十年,還得清嗎?”
不等吳莽辯解,錢通身子前傾,繼續開口:
“你那臥病在床的老娘,聽說藥又斷了吧?城里最好的坐堂大夫,一天診金就要二兩銀子,還不算藥材。”
“你拿什么還?拿什么給你娘續命?”
吳莽聞,臉色更是頹喪,沉默無。
看著吳莽這副模樣,錢通臉上冷意忽然散去,換了一副和善的笑容,甚至主動給吳莽倒了杯茶。
“當然,我家老爺心善,見不得人受苦。”
“吳副將的難處,我們都看在眼里。”
吳莽被錢通的轉變搞懵了,有些發愣。
就聽到錢通繼續說道:“這五千兩的債,不僅可以一筆勾銷。我家老爺說了,額外再給你五千兩,讓你給老夫人好好治病。”
“另外....”
“這新軍主將的位置,我家老爺也保你坐上去。”
什么?
吳莽聞,抬起頭,滿臉難以置信。
免了債,還給錢,甚至....還力保自己當上新軍主將?
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吳莽下意識地發問:“什.....什么條件?”
錢通笑了,湊近了一點,輕聲道:
“殺了錢富,嫁禍盧璘。”
殺人....嫁禍...
吳莽雖然混蛋,嗜賭如命,但也知道這是掉腦袋的死罪!
跟盧璘不對付,那是搶了自己位置的氣不過,可也從沒想過要他的命。
看著吳莽臉上陰晴不定,錢通臉上笑容漸漸收斂,重新靠回椅子上,語氣冰冷。
“怎么,不愿意?”
“你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還有得選吧?”
“要么,你現在就滾出去,聚寶賭坊的人,今天之內就會去你家請你老娘。斷手斷腳,沉塘喂魚,你自己選一個。”
“要么,就收下這潑天的富貴!”
吳莽渾身一軟,癱坐在椅子上。
許久,才頹然點頭。
“好。”
“我答應。”
說完,吳莽抬起頭,望向錢通。
“但是,我娘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須先給我銀子!”
“爽快!”
錢通臉上再次綻放出笑容,從懷里掏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銀票,推到吳莽面前。
“這是兩千兩,先拿去給你娘看病。事成之后,剩下的三千兩一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