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璘聞,眼神一凝。
他點了點頭,轉身對眾將道:“你們先去休整,我去處理些事。”
..........
與此同時,都督府書房內。
親衛統領趙猛躬身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稟報:“王爺,黑風口那邊....出事了。”
“講。”肅王一看趙猛這個樣子,就知道沒什么好消息,眉頭緊皺。
趙猛沉聲,將剛剛收到的戰報一字不落地復述。
“荀才率領五百新軍,正面迎戰阿史那的三千精銳。新軍所著裝備,皆是....皆是那批殘次品。”
“此役,新軍陣亡僅七十三人,卻斬敵近兩千五百,俘虜了包括阿史那在內的近六百人。”
肅王聞抬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你說什么?”
“五百殘兵,擊潰了三千鐵騎?”
“阿史那手底下可是嘯方國王牌不對,本人更是老牌翰林境!怎么可能輸給一群穿著破銅爛鐵的新兵蛋子!”
關于阿史那的底細,肅王比誰都清楚。
根本不是什么尋常匪首,而是西域嘯方國大王子,國師發動宮廷政變,才被迫帶著一眾死忠部下流亡至大夏邊境,盤踞在黑風口,意圖積蓄實力,有朝一日殺回去復國。
也正因此,阿史那本人才有翰林境的修為,其麾下部眾也遠非尋常馬匪可比,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王牌。
可就是這樣一股勢力,竟然被盧璘手下五百新兵給平了?
趙猛面露無奈,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自己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比王爺更震撼,可這就是事實。
“王爺,根據俘虜的供述,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荀才在戰場之上,臨陣突破,邁入了翰林境。只用了一劍,就擊敗了阿史那。”
肅王聞,再也控制不住心底暴怒,一掌拍在身前桌案上。
“他在本王麾下十年!整整十年都卡在舉人巔峰,寸步未進!到了盧璘那里才多久,就這么突破了?”
“這是在打本王的臉吶!”
趙猛看著暴怒的肅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王爺,阿史那身份特殊,他手握精銳尚且慘敗于新軍。這消息要是傳出去,恐怕....恐怕會讓人覺得咱們都督府無能,連一股流竄的匪幫都對付不了。”
“無能?”
肅王眼中怒火更盛,嘶吼道:“更可恨的是,荀才這一戰,必將名動西北!世人只會說他在新軍如魚得水,是我肅王有眼無珠,不會識人用人!”
趙猛聞猶豫了片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王爺,還有一件事...咱們之前截留了新軍三千套精良裝備,可荀才偏偏就是用那批殘次品打了大勝仗。這豈不是更顯得...”
“可是王爺,如今新軍聲威大振,盧璘在西北的影響力與日俱增。經此一役,都督府的將領們恐怕都會人心浮動,再這樣下去....”
話未說完,趙猛明顯察覺到肅王眼中一股殺意涌出。
肅王聞,陷入了沉默。
趙猛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從盧璘到西北后不久,肅王就能明顯感覺到不同。
再這么下去,自己對西北的掌控力,就要被盧璘蠶食完了。
良久,肅王眼中閃過狠色。
“長生殿那邊呢,三尸使者任務完成了沒有!”
趙猛聞,心中一驚,遲疑道:“王爺,長生殿那邊.....已經三天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了。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
“意外?”
肅王霍然起身,臉上的暴躁愈發明顯。
“立刻派人去查!不惜一切代價,搞清楚新軍大營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
“如果....如果連三尸使者都失手了....”
肅王腳步一頓,眼中兇光畢露。
“那就只能動用最后的手段了!”
……
與此同時,消息如風一般傳遍了都督府各營。
校場上,原本應該各自操練的將士們,此刻卻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新軍只用了五百人,就把黑風口的阿史那給剿了!”
“我的天!真的假的?阿史那那伙人,咱們都督府圍剿了三次都鎩羽而歸,五百新兵能行?”
“千真萬確!我表弟就在斥候營,消息是他親口說的!新軍只死了七十多個人,就把對面三千人打得落花流水,阿史那都被活捉了!”
“嘶....這新軍也太猛了吧?聽說他們穿的還是咱們淘汰下來的破爛鎧甲!”
一名滿臉絡腮胡的營官壓低聲音,對身邊的同僚道:“更離譜的是,荀才以前在咱們都督府十年都沒動靜,去了新軍幾個月,就在戰場上突破翰林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人家盧大人是真有本事!跟著盧大人,不僅能打勝仗,還能有前途!”
“噓!小聲點!不要命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