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擾表哥,梨兒實在愧疚,今日,多謝表哥仗義出手,不然梨兒怕是百口莫辯,與表姐生了嫌隙。”
沈青梨朝著沈翊行了個端正的謝禮,話語綿軟嬌弱,似帶著無限委屈,她起身抬頭時,沈翊甚至能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淚光。
“表妹不必客氣,舉手之勞。”
沈翊抬手虛扶,本應事了拂衣去。
卻不知是不是那雙委屈的眼,烙入了眼底,攪的他心緒難寧。
于是在臨走前,看向李氏囑托,“母親,今日之事,事關相府家風,還請母親正肅,以免不良之風蔓延。”
話落,竟是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一如他來時,自茂林修竹處來,亦掩身于蒼松翠竹中。
沈青梨盯著沈翊逐漸消失的背影,眼底閃過了一抹淺淡的流光。
她的這位表哥,還真是位瓊枝玉桂般的正人君子。
沈青梨雖與小侯爺陸清澤的誤會解除,但以對方的身份,卻壓根不會向她道歉。
不過,卻責問了那位說謊送香囊的丫鬟。
丫鬟眼見無法再攀咬,只能跪地磕頭,說是自己心悅大公子沈翊,嫉妒沈翊教沈青梨習字,一時嫉妒心上頭,這才生了害人之心。
沈青梨知道,丫鬟的話是假的,因為沈翊教她習字的事,本就是假的。
她今日之所以能請動那位深居簡出的表哥,不過因為她的亡母曾在沈翊年少時,救過他的性命。
沈翊此番,不過是報恩之舉。
可即便如此,沈青梨也無法,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丫鬟被杖斃打死,當了替死鬼。
繼而又被李氏假惺惺安撫,為她出了氣,還要滿臉感動的向她道謝。
就連沈玉瑤敬她的賠罪酒,她也不能不喝。
“梨兒妹妹,今日是我沒弄清楚狀況,差點誤會了你,這杯酒,我給你賠罪!”
沈玉瑤作勢要將酒水飲下,卻在中途被陸清澤奪過了酒盞。
“你一個姑娘家,喝那么多酒,醉了怎么辦,這酒我替你喝,表小姐沒意見吧?”
陸清澤再次看向沈青梨的眼神,依舊那般倨傲的輕視,甚至,連詢問的語氣,都帶著天生的傲慢與壓迫。
沈青梨舉起手中酒盞,“自然不會。”
她舉起酒盞正要喝,丫鬟紙鳶焦急的從旁開口,“姑娘,您不能沾酒,您忘了之前——”
沈青梨趕緊打住紙鳶的話,對上陸清澤不善的眼神,將滿滿一杯酒,全部飲盡。
辛辣刺激的味道,從喉管一路滑至肺腑,沈青梨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那今日之事,便一筆勾銷,瑤兒,你也無須再自責了。”
面向沈玉瑤時,陸清澤則是關懷備至的呵護。
等到沈玉瑤與陸清澤離席去賞夜景時,沈青梨才“啪”地一聲,將手中的酒盞給松落了。
“姑娘,您沒事吧?”
紙鳶緊張的眼淚都涌出來了,她伸手去擼沈青梨的衣袖,過見那瓷白如玉的胳膊上,起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紅疹。
“姑娘,奴婢現在就帶您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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