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東黎帝覺得,以溫嬈的性子,不像是那種會將兒女婚姻大事草草捆綁的人,但那婚書上的字跡,又的確是溫嬈的沒錯。
溫嬈當年名動京城,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第一才女,連他當時,都動了想要娶她的念頭。
只可惜,在一眾世家公子、王孫貴族的追求者中,她偏偏選了那個沈家養子,還是個會試抄襲作弊,被剝奪終身科考資格的無能之輩。
當時不知多少人惋惜,溫嬈好好一朵絕世之花,插在了沈長卿那坨牛糞上,可即便是這樣,溫嬈也堅持不與沈長卿和離,甚至在他因污點被趕出沈家時,還毅然決然隨他踏上了前往晉城的道路。
那時,他還真的是很羨慕沈長卿,竟能得溫嬈那樣舉世無雙的女子傾心相待,無論榮華落寞都不離不棄。
“如果這封信,只是沈長治單方面的信件,朕倒是可以狠心置之不理,畢竟太子才是朕的親兒子,朕總是要幫親不幫外嘛——”
“可這封婚書是溫嬈親筆所書,朕——”
聽東黎帝提起溫嬈,德公公塵封的記憶中,才開始出現那個一身淡綠衣裙,一笑動京華的絕美女子。
說起來,那女子的模樣,確與她的女兒沈青梨,有七成相像。
“德全,你說朕該如何是好啊?”
東黎帝面露難色,溫嬈當年治好了先帝的頭疾,是他們蕭氏皇族的恩人,當年先皇便賜給她一封空白圣旨,對她承諾,無論他是否在位,他的子孫后代,都將承襲圣旨的承諾,滿足溫嬈的心愿。
數月前賞梅宴,他賜給沈青梨御賜金牌,除卻宴會琴曲彈奏的悅耳成功,他還有私心,就是想給他年輕時白月光的女兒,一個恩典。
“皇上,奴才以為,沈青梨的父母皆已亡故,這婚姻大事,理應由她自己做主,皇上也說了,沈青梨有御賜金牌,而溫嬈有先皇賜的圣旨,兩相相較,這最終還要歸于沈青梨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