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真的送出去了?”他看向親信,眼神里帶著一絲不確定的慌亂。昨夜派小廝送信時,他的心就一直懸著,生怕被李恪的人截獲。
親信點頭哈腰道:“大人放心,用的是驛站的加急通道,令牌也是特制的,絕不會出岔子。不出三日,長安那邊定會有回信。”
“三日”周顯喃喃著,指尖在案上反復劃過,“但愿能撐到三日。”李恪的動作比他預想的更快,李德全的供詞若真牽扯出長安,后果不堪設想。
他走到墻邊,再次掀開山水畫,望著暗格里空蕩蕩的位置,心中一陣發虛。那封密信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里面不僅寫了李恪“濫用職權、誣陷忠良”,更隱晦地提到了李德全與長安某位大人的往來——這是他用來拉對方下水的籌碼。
“大人,平陽縣令派人來報,說李恪今日要去核查鹽價,問咱們要不要”親信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眼中閃過狠厲。
周顯卻猛地搖頭,眼神陰鷙:“不可!現在動手只會坐實罪名!等長安的人來了,讓他們‘秉公處理’,才能名正順地除掉李恪。”他要的不是魚死網破,而是全身而退,甚至踩著李恪的尸骨往上爬。
親信遲疑道:“可可李恪查得太緊了,萬一這三日里”
“沒有萬一!”周顯厲聲打斷,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給平陽縣令傳信,讓他拖延時間,實在不行就舍掉幾個小嘍啰,絕不能把咱們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