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心中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他想起自己在安州的種種努力,想起張猛在邙山受困,想起趙三絕望的眼神,心中泛起一陣無力——原來就算有了援兵,他還是不能放開手腳,還是要顧及所謂的“朝堂平衡”。
“就算不能傷他,我也要救出我的弟兄和趙三的家人。”李恪語氣堅定,轉身走向邙山的方向。晨光灑在他身上,卻驅不散心中的寒意。
邙山的密林中,張猛正帶著剩下的幾名侍衛躲在巖石后。府兵的箭雨密集地落在周圍,巖石上插滿了箭桿,幾名侍衛都已帶傷,臉色蒼白。
“統領,援兵怎么還沒來?再這樣下去,我們撐不了多久了!”一名侍衛聲音沙啞,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張猛擦了擦臉上的血污,眼神堅定:“再撐一會兒,王爺一定會帶援兵來的!我們不能放棄,趙三的家人還在里面!”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伴隨著禁軍的號角聲。張猛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對侍衛們道:“援兵來了!準備突圍!”
府兵們聽到號角聲,頓時亂了陣腳。張猛抓住機會,帶著侍衛們沖出巖石,與趕來的禁軍匯合。洛陽府兵見禁軍到來,不敢再戀戰,紛紛撤退。
張猛連忙清點人數,幸存的侍衛只有八人,個個帶傷。他看向密林中的破廟,連忙帶人沖過去,卻只看到滿地的狼藉——篝火還未熄滅,地上散落著婦人的頭巾和孩子的鞋子,卻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