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子府,謝從謹跟著圣上進屋。
床上的楚惟躺在那里,聽見動靜,緩緩睜開眼。
他掙扎著要起身,被圣上又按了回去。
圣上蹙眉看著楚惟,“你這身子可得好好養著,還指望著你為朕分憂呢。”
楚惟臉色蠟黃,嘴唇發白,人又消瘦不少,他勉力擠出一個微笑,“驚擾父皇了,兒臣已經無事了,父皇不必憂心。”
圣上坐在床邊,同楚惟說些讓他多休養云云,謝從謹站在一旁,沒有機會插話,也不知該說什么。
而楚惟復雜的目光時不時掃過他,似是想要說些什么,然而到最后,楚惟也沒說一句話。
謝從謹沉默地來,最后也沉默地走。
除夕這天,國公府上上下下都忙活著,府里掛上了紅燈籠,貼上了桃符。
大雪鵝毛一般下著,謝從謹站在檐下看雪。
飛葉來問謝從謹除夕是留在國公府,還是回他自己的私宅。
去年過年時謝從謹沒有留在這兒,至于今年
謝從謹說:“在哪兒過都一樣,還是別折騰了,就留在國公府吧。”
到了晚上,眾人聚在一起吃團圓飯。
怕秦氏再發作,陶春琦沒有過來,謝懷禮興致缺缺,拉著個臉。
甄玉蘅坐在謝懷禮旁邊,安靜地用飯。
謝從謹同她幾次視線交匯,她都跟撞鬼了一般匆匆閃過,弄得謝從謹郁悶不已。
自打從溫泉山莊回來,甄玉蘅都對他刻意地疏遠,平日里故意躲著他,不得已碰見了,也對他愛答不理,頗有點下了床就不認人的意思。
謝從謹淡掃甄玉蘅一眼,倒了杯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