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苦笑著看向面前主動喂他藥的純貴妃。
    這個女人端著藥碗好像是要強行給他灌下去,也不管他的死活。
    蕭澤之前領教過純貴妃灌藥的本事,忙一把攥住了純貴妃的手腕,卻發現她的手涼得厲害。
    蕭澤眸色一閃,將純貴妃的手緊緊攥著。
    “是不是也病了?病了不好好在你的寢宮里躺著,跑到朕這里做什么?”
    純貴妃笑著推開他的手:“先把藥喝了再說。”
    蕭澤聲音拔高了幾分:“朕為何要聽你的?”
    純貴妃心頭一抹煩亂,最討厭和這個男人打交道。
    此番也顧不得什么咬著牙道:“你若是不喝臣妾便喝了。”
    純貴妃端起藥碗,揚起頭將剩下的藥湯灌了下去。
    總之都是周玉開的方子,都感染了風寒,不管怎么喝都喝不死。
    “你!你……”蕭澤頓時氣悶,純貴妃的操作這哪里有來人家寢宮里探病的?
    這是搶著人家藥湯謀藥害命的,他一時間氣急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蕭澤緩緩閉上了眼,他總覺得自己能被這個女人活活氣死,什么時候她能像寧兒那樣溫柔?
    “你來這里做什么?”
    “莫非又有什么事求到朕這邊?”
    “若非如此,你永遠都不肯過來瞧瞧朕,也不管朕的死活是也不是?”
    純貴妃大大方方應了下來:“是!你猜對了,本宮有事求皇上。”
    蕭澤一時間竟是無以對,心頭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后宮這么多女子,唯獨這個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他不禁氣笑了:“這就是貴妃娘娘求人的姿態?”
    純貴妃倒也利索,起身撲通一聲跪在了蕭澤面前,額頭貼地磕了三個響頭。
    當真是不帶一絲猶豫的,在蕭澤的眼里,痛快得更像是和他拜把子的兄弟。
    “好,當真是好,說吧,有什么事?說完趕緊滾!”
    純貴妃抬眸看向了蕭澤道:“生病了,想回鄭家看看。”
    蕭澤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了聲。
    他掙扎著爬了起來,抬起手點著純貴妃的額頭冷冷笑道:“想家了?”
    “你想家也應該是想錢家而不是鄭家,鄭長平那老小子找你了是嗎?為了鄭婉兒的事,對也不對?”
    純貴妃定定看向蕭澤:“皇上猜得不錯,都猜對了。”
    蕭澤頓了頓唇,這話實在是接不下去了。
    他揚起頭看向了純貴妃,只覺得腦子里嗡嗡作響。
    “鄭婉兒罪不至死,此件事情全權交予你處理。”
    純貴妃不禁愣了一下。
    蕭澤眼眸陰沉到底,眼神里別樣的情緒拼命壓住,絕不能讓她看出自己對她的別樣情緒,否則更是讓她無法無天。
    不過他給了純貴妃一個底線,怎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讓鄭婉兒死。
    純貴妃哪里聽不明白蕭澤的意思?不就是留鄭婉兒一條命罷了。
    殊不知這世上還有更恐怖的事情,那就是生不如死。
    她緩緩起身,看向了躺在龍床上的蕭澤:“皇上安心養病,臣妾借皇上令牌一用。”
    蕭澤還待說什么,純貴妃已經輕車熟路地俯身直接扯下了蕭澤掛在床邊龍鉤上的令牌。
    “你好大的膽子!”蕭澤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