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將軍畢竟是你們沈家的獨苗,難不成還一輩子不娶妻不生子?”
    “若是可以的話,能不能考慮考慮我那表妹?”
    榕寧點了點頭道:“姐姐,你也曉得這世上縱然有任何事都可以操控,唯獨情深不知所以。”
    純妃愣怔了一下,深有感觸苦笑道:“是啊,情深不知所以。”
    “當初我對蕭澤情根深種一眼萬年,甚至連我娘親都拉不回我,一頭栽進了這深宮中,哪知所托非人。”
    “如今我倒是羨慕那些沒有進宮的年輕女孩子,能覓得如意郎君。”
    “姐姐也曉得你的難處,此但此樁親事絕不能以賜婚的形式進行,只瞧著咱家沈將軍有沒有那份心思。”
    “若是有,我便告知我那表妹。若是沒有便讓她歇了這份心思,就當沈大哥是她的異姓大哥吧。”
    榕寧笑了出來:“也別那么悲觀,誰道是如今無意,將來還有意?”
    “這事兒你我還真干涉不了,我倒是可以去問問我那弟弟,這事兒怎么做?還得你家表妹努一把子力,誰能說他倆成不了?”
    純妃一聽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們錢家人還是太著急了。
    這感情的事情哪能一蹴而就,不如細水長流,慢慢來吧。
    她當下便起身道:“我這便修書給我舅母和舅父,讓那小丫頭莫悲觀,但也莫纏著人家沈將軍不放。”
    “這事兒你這個寧妃默認,你們沈家人歡喜,我們錢家人也歡喜,那就等著這兩個孩子能不能靜靜開花,我這就寫信去。“
    純妃一向雷厲風行,轉身走了出去。
    榕寧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卻覺得這腰身越發酸痛了幾分。
    蘭蕊忙將她扶到了榻上,幫她輕輕揉著有些發脹的腿。
    蘭蕊笑道:“主子,若是咱們兩家能接親,倒也兩好湊一好了。”
    榕寧笑了笑,緩緩搖了搖頭:“只怕阿福心中還是放不下。”
    東大營沈家軍練兵的口號聲響徹天地,高臺上沈凌風手中挽著凌云劍,來回踱著步子。
    面前的兵士規規矩矩打著拳腳,沈凌風的視線銳利至極。
    每一個士兵的每一個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若是稍有練武不用功的兵士便會被他單獨提到高臺上加以操練。”
    身后站著的李安和李云兒兄妹倆,此時負責另兩側兵丁的陣法演練。
    李云兒雖然身為女流之輩,如今已經正式入了沈家軍。
    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變得更強,更厲害。
    終有一日能與沈凌風并肩而立,上陣殺敵。
    不想一陣馬車車輪的聲音壓過了場地,馬車身后還跟著兩輛牛車。
    牛車里裝著補給兵士的冬衣,還有一些藥品。
    如今快到了隆冬時節,有些曾經戍守邊關將士的凍瘡又犯了。
    牛車上裝了滿滿一箱子的凍瘡膏,都是錢玥用自己攢下的體己銀子去周圍的藥鋪買了來的。
    如今她匆匆送到了東大營,說是送東西,更是想瞧瞧沈將軍。
    錢家人來了,沈凌風自然得出去迎接。
    況且是送冬衣的,他忙走下了高臺朝著馬車走了過去。
    馬車里的人掀起了簾子,錢玥小心翼翼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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