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劉瑾帶著人還有春燕緩緩起身向后退去。
霜妃顯然是累了,畢竟懷了身孕的女人,又折騰了這么一天,隨即竟是睡了過去。
服侍的宮女太監各自回到自己的居所,上藥的上藥,哭泣的哭泣。
春燕是望月宮的大宮女,擁有單獨的房間,她剛咬著牙對著鏡子將那止血的粉末灑在額頭的傷疤上,外面傳來敲門聲。
春燕忙起身,動了身上的傷口不禁倒抽了一口氣,一瘸一拐地將門打開,卻看到劉瑾站在外面心疼地看著她。
春燕一愣,劉瑾沖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后擠進了門里。
春燕忙將那門關上劉瑾拿出一個藥包,從里面倒出了一瓶膏藥。
那藥膏外面還鑲嵌著鎏金金絲,一看便是貴重物品。
春燕頓時嚇了一跳:“劉瑾,這東西可不是咱們能用的呀,這是宮里頭的主子娘娘們用的東西。”
“噓!小聲一些,切莫說出去。”
劉瑾忙將手中的玉容膏塞進了春燕的手里,沖著她笑道:“你額頭上的傷不比身上,留了疤,一個姑娘家就此毀了。”
“你再忍個一兩年就能出宮了,不像咱家身體殘缺,這輩子可能就出不了,你可得好好的。”
“這玉容膏是我偷偷拿了那么一點點,但也夠你用了,切莫讓人抓著,用完后將這瓶子隨便找個草灘埋了,別讓人曉得就行,還有這些……”
劉瑾像是變戲法似的,又從懷中掏出一些瓶瓶罐罐療傷的藥。
眼看著桌子上的這些傷藥,不禁苦笑了出來:“其他宮的宮女們點心果子多,有的宮里綢緞首飾多,咱們望月宮最不缺的就是這藥膏,倒成了太醫院的常客。”
“連周太醫都很詫異問咱們怎么每個月都來取藥的,周太醫當真是個好人沒細問,倒是看出了端倪,一次性給我拿了三大瓶。”
春燕說著說著有些哽咽。
“還……還讓我給宮里的姐妹們分著用,說這藥膏效果好……”
春燕捂著臉抽泣了起來,兩只手緊緊攥著,哭得泣不成聲:“劉瑾,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咱們這何時是個頭啊,每日里挨打,那鞭子真的是抽的疼啊。”
“就像我在鄉下時隔壁村的馬夫用了鞭子抽那牛馬似的,我發現我們就是那牛馬,甚至還不如牛馬。”
“像牛馬還能吃草,還能在野地里跑幾圈,我們呢就關在這深宮中,每日里不停地挨打,不停地挨打,什么時候是個頭……”
劉瑾看著春燕淚如雨下,不禁心疼得厲害。
探出手卻再也伸不出半分,他如今就是個怪物。
唯一能做的是陪著她一起挨打罷了,還能做什么?
他長長嘆了口氣再不多話。
二人正在哭哭啼啼,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一個望月宮的守門的小宮女低聲道:“春燕姐姐睡了嗎?有人找您,說是您的同鄉,有東西給您看。”
春燕和劉瑾登時愣了一下,這么晚了誰會送東西過來。
春燕忙打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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