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監牢內傳來一陣陣棍棒擊打肉體的聲音。
這種聲音對于宗人府其他的囚犯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畢竟能進了宗人府的都是觸怒了皇族犯下重罪的人。
每天尤其是晚上都會有犯人被拖出去,在刑房里過一遍刑。
日復一日的慘嚎聲,痛苦的悶哼聲,還有那些刑具摩擦骨肉的聲音,大家都習以為常。
就像是平日里度過的每一個普通夜晚一樣,很多老囚犯都聽得麻木了,煩躁地翻了個身用一些破布蓋住了腦袋,想要睡個暫且還能安穩的覺。
錢玥緩緩轉身背對著身后的槃霜,站在柵欄門口看向了外面暈黃的光,那光隨著穿堂風一跳一跳的。
她眼角卻暈滿了淚,低聲笑道:“金釧根本就不是奴婢,她是我的親人,是陪伴我一起長大的親人。”
“便是一個小小的奴婢,也不該是你這種人虐殺她的借口。”
“既如此,本宮就將你加在她身上的所有痛苦盡數還給你。”
槃霜此時抬起頭死死盯著那一抹高挑的身影,怎么也沒想到,一向在后宮得寵的她,居然會死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商戶之女的手中。
當初進宮的時候,她可是風頭正盛。
而錢玥就是一個被人鄙視的商戶之女,不曾想終有一天居然踩在了她的尸體上。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便是下到了地獄里,她也要詛咒她。
槃霜唇角滲出了血,咬著牙呢喃:“錢玥,本宮用這世上最惡毒的咒語詛咒你,你不得好死!”
最后一擊重擊,直接擊打在她的脊背處,脊柱被打斷。
骨頭斷裂的聲音刺耳的傳來,槃霜狠狠嘔出一口血趴在了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一個護衛跪在了錢玥的身后行禮道:“啟稟娘娘,這人已經不行了……”
錢玥輕笑了一聲,聲音透著無盡的寒意緩緩道:“吊起來,偽裝成畏罪自殺的模樣。”
“是,娘娘!”
兩個護衛撕下了槃霜身上的衣裳,擰成了一股繩子,將她吊在了牢門的柵欄上。
錢玥緩緩轉過身,一步步走到了槃霜的面前。
她凝神定定地看著面前那張滿是血跡的臉,輕笑了一聲:“真丑。”
錢玥拿出了自己的帕子,竟是好心將槃霜臉上的血跡一點點擦干凈。
隨即雪白的手指托住了槃霜耷拉下來的腦袋,輕笑了一聲:“這樣就好看多了,尊貴的——公主殿下!”
“若是要怪就去怪皇上,誰叫你得罪了他呢?”
錢玥帶著人走出了宗人府的監牢,另一側兩個看監牢的牢頭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這些后宮的娘娘真的是狠,抬指間就能要掉另一個人的命。
第二日一早,便有消息從宗人府傳了出來。
西戎的槃霜公主昨天晚上在宗人府畏罪自盡,消息傳到了玉華宮的寧貴妃這邊,榕寧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一邊的蘭蕊動了動唇,也不敢說什么,這檔子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槃霜那種人只要有一線生機,就不會主動求死。
分明是被人在牢里暗算了,而且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當真是高明。
周玉此時躬身看著榕寧道:“啟稟娘娘,臣剛剛去宗人府瞧過了。那人渾身的骨頭被一寸寸打斷了,人是活生生疼死的。”
“尤其是肋骨直接插進了內臟,將內臟都刺破了。”
榕寧手中握著的毛筆吧嗒一聲落在了面前白凈的紙上。
她眉頭緊皺冷冷笑道:“好手段,當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本宮還瞧著她老老實實的-->>,是個好孩子,擔心她被人欺負,處處替她出頭。”
“不曾想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