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寧定定看著自家弟弟緩緩道:“姐姐已經查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初是蕭家人為了害我,收買了娘身邊的凌花嫂和你的堂哥栓明。”
    “凌花將蕭家給她的毒粉灑在了娘親縫給寶卿的小衣服上,衣服被送進了宮中,也帶給了我。”
    沈凌風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冷冷道:“當初凌花帶著兒子來尋親,咱們沈家可沒有虧待他們,買房置地都是爹花的銀子,怎么會……如此狼心狗肺?”
    榕寧也是氣憤異常,自己爹娘當真是引狼入室,她嘆了口氣道:“過幾天等爹娘來了,這件事情也不必再說,他們二老想必心頭也很愧疚難過。”
    沈凌風點了點頭。
    榕寧繼續道:“當初蕭家便將這件事情嫁禍給了流螢,流螢是西戎王室的遠親后裔,你可知曉?”
    沈凌風頓時愣了一下,下意識搖了搖頭,眼底掠過萬分的哀傷:“她是西戎王室后裔又如何,她那么善良的一個姑娘,從未害過人,救過我的命……”
    沈凌風突然說不下去了,抬起手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
    “阿福!”榕寧一把擋住了沈凌風的手,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沈凌風神色委頓,哪里有戰場上恣意張揚的模樣。
    他低著頭道:“我當初就不該將她帶回京城的,她就應該留在漠北,做一個快樂的人,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她!是我的錯!”
    沈榕寧看著自己弟弟痛苦的模樣,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只等他情緒漸漸平息了下來。
    榕寧繼續道:“蕭家人栽贓陷害,從我的宮里故意搜出來流螢送給我的嬰兒衣物,上面灑了毒粉。”
    “當初皇帝震怒,直接將流螢打入死牢!”
    “那個時候婉嬪從中作梗,利用欽天監的觀測天象的預,將我發派到了皇陵,我根本沒有辦法回京。”
    “爹娘四處奔走,也被皇上下令剝奪官職,貶為庶民,將軍府沒辦法待下去。”
    “那個時候多虧了純貴妃將咱們爹娘托付給錢二爺送到了江南姑蘇城避禍。”
    榕寧說到此,頓了頓話頭,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出來。
    她深吸了口氣緩緩道:“純貴妃那個時候極力想要去死牢里撈流螢出來,可那幫人動手動得太快了。”
    “頭天傍晚時分送進了死牢,當天晚上……”
    榕寧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緩緩道:“當天晚上傳出來消息,流螢畏罪自殺,吊死在了牢里。”
    沈凌風緩緩低下頭,兩只手死死捂著臉,身體微微發抖。
    榕寧沒有說下去。
    沈凌風低聲哀求道:“長姐,求求你,說下去,說下去……”
    榕寧眼角微微發紅:“我始終曉得流螢不會害死我的女兒,她不是那樣的人。”
    “我弟弟看上的姑娘絕對不會出錯。”
    “可那個時候我也是自顧不及,后來我回到了宮中,這才騰出手來查清楚寶卿公主真正的死因。”
    “我拜托張瀟去查這些,終于查到了一個當初收斂牢里死尸的一個仵作,那個仵作說……”
    “仵作說流螢根本不是自己上吊死的,而是被人活活剖開了肚子,流血而亡的。”
    沈凌風猛地抬眸看向了自家長姐,眼睛都充血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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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榕寧吸了口氣道:“是的,流螢懷了身孕,有人把她已經成形的孩子活活剖了出來。孩子和母親后來被一起丟到了亂葬崗燒了。”
    “純貴妃當初派人偷偷搶回來幾根燒焦的骨頭,如今安葬在城郊的一處錢家人的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