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后話音剛落,蕭澤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這個節骨眼上陳太后若是真的將沈家夫婦處死,沈凌風絕對會兵變。
    他剛費盡力氣滅了蕭家,如今若是再起爭端,整個大齊的江山怕是不保。
    可若是就此將自己的皇妹處死,又助長了沈家人的囂張氣焰,以后沈家就會成長為另一個蕭家。
    蕭澤臉色陰沉,好端端的一場親事竟是變成了現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樣子。
    他知道陳太后如此一說,那便是要逼他做出抉擇。
    要么就殺了沈家人,要么就放了她的女兒。
    蕭澤閉了閉眼,緩緩抬眸看向了面前的榕寧,彎腰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以后你少摻和,一切有朕。”
    榕寧聽到這句話,頓時一顆心沉到了底。
    如此看來蕭澤鐵了心保蕭乾月,絕對不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
    可陳太后綁著她的父母,帶著破釜沉舟的架勢,此件事情也只能就此了結。
    不過她和弟弟也通過這件事情給蕭澤的心里釘了一顆釘子。
    他最疼愛的皇妹蕭乾月,卻是個吃里扒外,害死他女兒的真兇。
    這個釘子蕭澤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根本沒有辦法繞過去。
    榕寧搭著蕭澤的手緩緩站了起來,蕭澤轉過身看向了自己的母后。
    “母后,躺在這兒的兇手如今確實不是沈家人了。”
    “若是為此將沈家滿門抄斬了,那誰護佑我大齊的江山?”
    “如今放眼整個大齊再也找不到像沈將軍這樣,能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了,母后手中可有人選?”
    陳太后被蕭澤狠狠噎了一句,她哪有什么名將可推選?
    他們陳家人都是些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莫說是去邊疆作戰,便是連戰馬都騎不上去的。
    陳太后冷哼一聲,別過臉默不作聲。
    蕭澤又看向了臉色鐵青的沈凌風緩緩道:“朕知道你受委屈了,今日竟然鬧成了這個樣子。”
    “既然如此你與長公主的親事就此作罷,朕以后會賠給你一個妻子的。”
    沈凌風低著頭兩只手死死攥成了拳。
    他今日無比想要殺了蕭乾月替他的妻兒報仇。
    可此時自己的爹娘又落在了對方的手里,兩家爭斗便是兩敗俱傷,沒有贏家。
    他雖然經常在邊疆打仗,很少涉足朝堂,可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對朝堂上的那些彎彎繞繞也頗多了解。
    此時是皇上給他一個梯子下,他若是執迷不悟,那沈家可就要遭殃了。
    可是他真的不服氣,憑什么?
    憑什么他們皇親貴族就可以隨意的殺死無辜的女人和孩子?
    他下意識抬眸看向了自家的長姐。榕寧沖他緩緩搖了搖頭。
    沈凌風頓時泄出一口氣,再也提不起那個勁兒了。
    他緩緩跪在了蕭澤的面前:“臣今日沖撞了皇上,臣罪該萬死。”
    沈凌風顯然順著蕭澤給的臺階走了下來。
    蕭澤眼里掠過一絲滿意,最后看向了癱坐在地上的蕭乾月,面色冷了幾分。
    今日若是不處置這個皇妹,他如何在天下人面前立足?
    蕭澤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長公主飛揚跋扈,勾結外庭官員。是朕管教不嚴,是朕的錯。”
    “來人!奪去蕭乾月的封地,圈禁公主府。”
    “皇兄?”蕭乾月猛然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皇兄。
    蕭乾月在京城風光生活,花錢也是如流水,就因為她有上萬戶的封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