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來親自帶兵四處殺人的牛進達沉默片刻，隨后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臣以為還不到時候。”

“吐蕃的復雜程度，遠遠超過吐谷渾，畢竟吐谷渾距離關中和隴右不遠，一直以來，也都算是沐浴著前隋與我大唐的王化。”

“可吐蕃不一樣，他們…著實有些野蠻了。”

“兩年下來，苯教被殺了那么多人，卻還是像附骨之蛆一樣難以根除，更何況還有暗地里大肆傳播的天竺佛教，現在設置州縣，有些太早了。”

牛進達在劍南道、吐蕃坐鎮了很久。

對于吐蕃的認識是非常深的，一就道出了吐蕃復雜局勢的根本。

宗教！

苯教和佛教，太難滅了！

這兩個宗教在吐蕃的地位是要遠遠高于大唐的佛教與道教的，說白了，還是世俗化程度不夠的問題。

在大唐…或者說是歷代王朝。

朝廷的鐵拳一旦砸下來，即便再牛逼的宗教，也得跟提款機一樣被收拾，丁點水花翻不起來。

可吐蕃不一樣。

這里的部落乃至于吐蕃國，都是將苯教和佛教當成統治工具來用的，百姓們人人信教，總不能大開殺戒，把所有人都殺了吧？！

“苯教的情況，其實已經好多了。”

“但佛教卻總是死灰復燃…本宮思慮良久，覺得導致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天竺！”

文成公主皺了皺眉，明顯神情變得不爽起來。

如今的天竺，勢力錯綜復雜，國力最為強盛的，是占據著北方的戒日王朝。

佛教，就是戒日王朝的國教。

所以在天竺非常的昌盛，佛教僧侶的地位無比之高，也因此間接的導致了吐蕃國內的佛教，怎么滅都滅不干凈！

吐蕃與戒日王朝。

中間雖然隔著一座大山，但相距也不算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