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
阮籍在林邑國這個殘酷的環境中混到這一地步。
無疑是懂得什么叫做“要么不做,要么做絕”的,明天若是把大唐使團的人,全都殺了,那么此事還可以隱瞞下來!
但是。
但凡他放走一個。
等那人回去之后,大唐天兵壓境,他豈不是就可以好好洗洗脖子,準備坐以待斃了?!
“既然動手了,就絕不可能讓你們活著逃走!”
“明天你們不死,明天我可就要死了…全軍追擊,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人!”
隨著阮籍一聲令下。
近千賊寇便再度烏壓壓的沖了上去,追殺張承佑等人。
太陽不知不覺間,就移動到了西天之上。
張承佑跑的氣喘吁吁,除了要撤退之外,還要時不時的轉過頭,組織人手將追兵打退。
眼看這敵軍再度沖來。
張承佑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一股絕望的神色。
雙方的兵力還是太懸殊了,再加上阮籍為了殺他們拼盡全力,以至于張承佑等人北撤的速度變得極慢。
“你們先撤!”
“留二十名弟兄,與我一起頂一頂敵軍!”
張承佑罷,便轉身面對追兵,然而當他大手一揮剛要帶人阻攔之時,一支利箭,忽然伴隨著尖嘯聲破空而來!
“噗!”
箭矢直中張承佑胸口。
張承佑當即身形一頓,鮮血頃刻間便從他的胸口處開始往外流淌,很快染紅了胸前的衣袍!
“大人,大人?!”
一眾下屬立刻將張承佑拖到后方。
而在意識沉淪前的最后一剎,張承佑伸手指了指自己,沙啞到:
“圖…海圖!”
“帶著海圖,趕緊跑”
話音未落。
他就徹底昏死過去,意識也沉入黑暗之中。
驩州位于大唐的最南端。
從這里出發,哪怕是坐船前往長安的話,最起碼也得需要兩個多月的時間。
而此刻的驩州刺史府中,氣氛緊張肅穆至極。
一眾本地官員神情緊張的等候在屋舍外,刺史許峻源更是不住的抬手擦汗,看著屋舍,一顆心在胸腔中砰砰亂跳。
終于。
良久之后。
一名醫官走了出來,道:
“刺史大人,好在止血及時,所以張大人還有那么一點活下來地希望。”
“只可惜…這希望不大。”
“不過下官等一定盡心竭力地診治,刺史大人也不必過于慌亂,實際上到了這一步,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張大人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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