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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貴妃發難,讓稚魚上臺表演?

            這人說完話,那看向陳稚魚的眼睛不乏有欣賞,也有惺惺相惜之意。

            此人裝扮應當是皇家中人,周圍人無人引薦,陳稚魚自然不認得她是誰,陸菀倒是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忙拉了陳稚魚。

            “見過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

            陳稚魚心頭一窒,忙行了全禮。

            二皇子妃趙宓剛要開口,便不住的咳了起來,拿了帕子擋住嘴,半晌才緩過勁兒來,臉色也因為方才過激的咳嗽變得紅潤,但身子看著更虛了。

            “不必多禮。”她抬手,止了她們的禮。

            隨后看向那面善的女子,不肖多想,她便已記起此人:“你是陸將軍的長女吧?我記得小時候還曾與你一同玩耍過,一別經年再度相見,你我皆為人婦。”話語間頗為感嘆感懷。

            再度看她時,眼里是說不清的羨慕和欣賞:“我曾聽說過你的事,將門虎女,你在邊關時也曾扛過刀抗過敵,是嗎?”

            她說話時眸光如水,溫柔不已,叫人不自覺的便沉在她這般的溫和下,很難對她心生惡意。

            陸菀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她還能記得自己,一時也覺親切,畢竟在京中,兒時的玩伴不多,且她在邊關這么久,早已經與京中眾人格格不入,如今叫人一眼認出,且還能說出小時的事情,也難免親近一些,笑道:“也不知是哪些人傳的胡話,我頂多是在家父忙的時候,親自為他和將士們做過幾次飯菜,怎就傳著成了我一弱質女子上陣殺敵了?”

            趙宓微微一笑,沒在此處深聊,只是點頭,而后看向陳稚魚,朝她走近,目光很有興致,仿佛對她很有興趣一般。

            “上次千秋宴,我身子不爭氣,沒能來,便也沒見著你,聽說你那日可是出了名的,可今日聽你那一番話,方覺傳不可信,偏將一豁達女子說的不堪。”

            陳稚魚心中說不出來的感覺,看著眼前的病美人,心中既憐又悲,被她撞見私下說的話,心中也是有些惶恐的。

            不過她好似天然就有一股親和力,說話時眼神清直,不會叫人覺得有絲毫的冒犯之意,陳稚魚能感覺到她釋放出來的善意。

            “殿下謬贊了,傳并非完全不實,初次來京,得見天顏,心中難免惶恐,不知禮儀規矩方丟了大丑,到現在心中還萬分悔恨呢。”

            趙宓看她,原本就不大定的住的心更是飄忽了,自她病了以后,想什么事情都頗為費力,一時看得有些怔住,陳稚魚不知她在想什么,但被她這樣看著,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許的不自然,直到她身邊的宮婢尋了過來,這樣熱的天竟給她拿了件披風。

            趙宓披上,目光落在眼前年輕婦人輕薄的衣衫上,對上她微微訝異的目光,自說了句:“我如今身子不好,比不得你們年輕活潑。”

            陳稚魚最早知道她的時候,對這位二皇子妃只有五個字做總結——權勢的犧牲。

            心中對她充滿了憐憫,如今見到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看著她以誠相待,這般尊貴的身份,卻與自己自然流露出親近之意,她心如同被一只帶著軟毛的手掃過,疼惜之意涌上心頭。

            她當初說什么來著?寧愿這位二皇子妃是個極惡之人,那么她所遭遇的一切,也能有理由說的過了。

            可她偏偏是這樣的,沒有身份給人的距離感,還那樣溫柔……

            這樣好的女子,怎么就淪落成了政治的犧牲品呢?

            “病總有好的時候,等殿下病好以后,也依然能活潑。”她說。

            從打照面到現在,似乎都刻意忽略了趙宓最初的那句話,陳稚魚沒那么傻,再去追問: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啊?

            但也正是因為她的第一句話,是那般赤誠的為自己著想,陳稚魚對她的感觀就差不了。

            趙宓眼眸微閃,心里卻十分苦澀,只心道:她這病,怕是沒有好的一日了。

            難得遇上一個得心之人,本還想說些話兒,那宮婢上來便勸:“二皇子殿下吩咐過,讓奴婢一定要照顧好殿下您,您已出來許久了,還是回去好生歇著吧。”

            趙宓微滯,稍頓片刻,如了他愿,沒再此多留,走前她看向那年輕的婦人,道:“我閨名趙宓,只知你姓陳,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陳稚魚微頓,隨后朝她笑:“妾身名喚稚魚。”

            稚魚…趙宓在口中默念了一遍,朝她點頭,隨后與那宮婢一道走了。

            她走后,陸菀驚奇道:“都不想那皇家中人,且還是皇子正妃,能這般親和,沒有架子,與你初次相見,竟于你說那樣的肺腑之,她看起來很喜歡你。”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陳稚魚心頭一軟,說:“約莫是我討人喜歡吧。”

            陸菀失笑,倒也承認了這個說法。

            離開那處的趙宓,被宮婢帶去了空的屋子,一進門,就看見坐在那兒的二皇子,腳步一頓,見他抬頭,復又垂眸走了過去。

            二皇子抬頭看她,見她面色緊繃,心無波瀾,道:“你久不見人,怎與一個臣子之妻聊那么久?”

            趙宓:“妾身看她十分投緣。”

            二皇子聽得呵笑一聲:“那你可知她是誰之妻?”

            趙宓如實回答:“知的,是陸參議的新婚妻子。”

            “你知?不,你不知,你若知道,就不會覺得與她投緣了,陸家是太子的臂膀,你看他家少夫人投眼緣,你莫不是也想站在太子那邊?”

            趙宓微微蹙眉,聲音惶恐:“妾身不敢!”

            二皇子與她無多話可說,見她誠惶誠恐的模樣,心里更多譏諷的話語便沒了興致說出來,只將她看著,起身時說了句:“既然病了,就好生養病,莫要與不相干的人接觸,也莫要忘了你嫁的是誰。”

            他一走,趙宓才覺渾身的冷汗已--&gt;&gt;經浸濕了后背,大口喘著氣坐下,手不住抖著。

            宮婢看著于心不忍,蹲在她腳邊,輕聲安撫:“殿下明知太子與咱們殿下不和,又何必與人家交好呢?”

            趙宓閉了閉眼,深吸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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