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稚魚一聽,稀-->>奇地拿起來摸了摸,手上的溫度已經穿上玉,果然有了點變化。
她笑說:“長公主送的這個禮著實有心了,小女娃兒定會喜歡的。”
得知恭華送的禮這般獨特,陳稚魚倒有些遲疑了,那個溫潤無害的長公主,好似不想陸曜說的那般。
搖了搖頭,不去深想這些,長公主是皇室中人,少不了會打交道,但也不是日日都會見的,是以,多想無益。
……
在選秀臨近時,恭華到了慈寧宮請安,正撞見皇兄與皇后都在,她略有遲疑,但還是微笑著上前去,規矩地做了禮數。
太后對她本無多少喜惡,但自從那日她來勸說關心皇帝的皇嗣后,對她也親近了些。
畢竟,換做別有用心之人,又怎會替并非一母所生的兄長,操心他的子嗣呢?
她來時,剛好說起召開選秀的事,恭華微頓,起身說道:“既然是在說此事,那恭華就不便待在這里了。”
皇帝與皇后沉默不語,太后對她說道:“都是一家人,為你皇兄的事,你便安心坐下,在一旁聽著,沒什么不便的。”
恭華沒有婉拒,安靜地坐在一邊,對于太后的挽留,在她意料之中。
齊珩倒是不在意恭華是否在此處,他煩躁的是選秀這件事:“母后是不是有些太著急了?離我們先前的約定,也還有段日子。”
太后蹙眉,當著皇后的面,她盡量溫和了語氣,說道:“已經不早了,等你公布選秀的消息,舉國上下都將為此事準備,這也并非一兩日的功夫,總要在來年開春時就將此事落定,屆時各州部送來的貴女們能安安生生的到皇城中來。”
陸菀適時開口,說道:“母后說的是正經事,選秀確實非同小可,地方遠的安排進京也要廢不少功夫,無論是官員、商賈還是教書先生,旁人家的女兒總是要平平安安地入到皇城內。”
齊珩面色微變,不動聲色地看向她,見她面色平靜的訴說此事,忍住了心底的一口惡氣,轉頭又看母后,徹底冷了面色,說道:“母后怕是不知,如今外頭私下傳,說是兒子身體不行,所以才遲遲未能有皇嗣。”
此一出,殿內的人皆是臉色大變,偏說出這話的齊珩面容平靜,仿佛這毀滅自尊的話,并非說他自己。
“放肆!是誰敢議論君主!”太后勃然大怒。
齊珩眼眸平靜,繼續說道:“從前是因貴妃身體不適,朕的后院也并未再納,如今,皇后嫁于朕也有段時日了,也沒有消息,有這種流,屬實正常。”
陸菀微微蹙眉,看向皇帝,一時不知能說什么。
在這里,只有恭華的心情,帶著那么點雀躍。
太后氣得嘴皮子都在發抖,而這時,齊珩又說:“母后這時候著急為兒子選秀,您的心情,兒子不是不知,但…若是廣開后宮,也未能如愿,母后可想過兒子的處境?”
太后臉色大變,一時間心情也像是被重物碾過一般,她重重地呼吸著,眼底已然浮現出猶疑之色。
再著急抱皇孫,她也不能看著兒子的顏面無存啊!
見狀,恭華出聲,打斷了太后的猶豫,道:“外頭那些人只知嚼舌根,若是讓我知道誰敢編排皇兄,定要撕爛他們的嘴!況且,皇兄的身體都有太醫照料,若是有問題早就干預了,豈能等到現在?”
這一句話,將太后的理智拉了回來。
齊珩微微蹙眉,思及她是維護自己,又不好說什么。
恭華看向皇兄,面色溫和,聲音也較方才柔和下來,她道:“皇兄還年輕,子嗣之事本就是緣分,該來時就會來的,況且皇嫂身子健碩,也是有福之相,這孩子保不準就在路上呢。”
齊珩與陸菀沖她笑笑,領了她的好意。
恭華才又接著說道:“廣開后宮是國法,是規矩,現在預備著也不晚,怎么著都得等到明年春天,姑娘們才會一批一批的進宮來。”
話雖如此,但圣旨一旦傳出,就與轉圜的余地,齊珩微微擰住眉頭。
殿內氛圍一下子凝固起來,話題又回到了原地,眼下,便是看皇帝的意思了。
太后身邊的嬤嬤極有眼力,趁著這個空檔,讓宮女們奉上涼茶來消消火。
陸菀見恭華將話鋪墊到這里了,又看太后依舊是氣得不輕的模樣,便只好出來做這個中間人,面上帶著笑,剛要說話,面前的宮女身上帶著一點淡淡的頭油味來奉茶,那氣味轉入鼻腔異常的清晰,陸菀的笑頓在原地,胸口陡然升起一股不適之感,她抿住唇,拿帕子捂住嘴。
“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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