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十來秒后,蘇彥堂才收起笑意:“什么事?”
醫生拿出另一張報告單,遞過去。
那是一張彩超,扇形掃描區域內,有兩個微小的點……
醫生解釋,“彩超影像顯示扇形掃描區域內,有兩個孕囊。胚胎發育孕周約五周,目前孕囊尚未著床,但形態規整,初步判斷胚胎發育狀況良好。”
“她懷孕了,是對雙胞胎。”
蘇彥堂的臉色在看見b超的一霎,就已驟然生變,褪去所有血色,白得像紙,眉峰猛擰,額角青筋隱隱凸起。
一個月前帶她來y國的時候,在她昏迷期間,他讓人給她做過檢查,但那時候應該是太早,并沒測出有孕。
“拿了。”低沉陰冷的一聲,蘇彥堂捏皺了那張報告單,
“可是……她子宮偏薄,如果流產,想再懷上會很難,而且,傷身。”醫生提醒。
蘇彥堂呼吸重了幾分,深深閉眼,轉而問:“她還能不能再記起來?”
“如果沒懷孕的話,再多催眠幾次,就會把部分完全記憶洗掉,只記得你的那部分。”醫生說,“但現在她懷孕了,過度催眠,會影響她的身體。”
“暫時不催眠,能維持多久?”
“這個,跟個人意志有關。有的催眠一個月,就足夠篡改所有記憶。可有的意志力堅定的,維持不了多久就會想起。”
蘇彥堂輕笑:“你猜她屬于前者還是后者?”
這個,醫生有點不敢接話。
男人自問自答:“她當然屬于后者。”
舒晚對著鏡子里沒什么血色的自己發呆,眼神空洞。
打掃衛生的阿姨提著“禁止入內”的三角架走進來,拉回了她的神思。
拖把碰到舒晚的鞋,她下意識往邊上挪了挪。
突然,老阿姨往她手心里塞了張紙,一句話沒說,便提著水桶出去了。
舒晚左右看看沒人,擰著眉打開了那張紙條:
舒晚,我是趙恒,你身邊有很多尾巴,我暫時沒法接近你。你能不能想辦法來地下車庫,我在這里等你,帶你離開。
“晚晚,好了嗎?”正在這時,蘇彥堂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舒晚打開水龍頭,將那張紙條浸濕,揉碎,然后沖掉。
“好了。”
她烘干手,不急不慢走出洗手間,看他片刻,挑了挑眉,不說話。
蘇彥堂幾時見過她這么靈動乖巧,怔了三兩秒,笑得溫和:“這是怎么個意思呢?”
兩人進了電梯,舒晚斜他一眼:“不是說我們很恩愛?為什么跟醫生說話不讓我聽?難道我有什么不治之癥?”
三連問,男人挑眉,嘴角依舊上揚著:“什么不治之癥,胡說八道。”
電梯門打開,十來名保鏢候在門外。
舒晚掃了眼停車場,不動聲色收回視線,“不然呢?”
蘇彥堂沒接話,一直沉默到上車。
舒晚疑惑地側眸,“我真的有不治之癥?”
男人的眼睛隱在若隱若現的燈光里,看不真切,聲音很平靜,“你懷孕了。”
舒晚挑眉,無悲無喜。
“雙胞胎。”蘇彥堂的語氣依舊平穩。
光影晃動,舒晚亮黑的瞳孔在眼里轉了兩圈,語氣也平靜無波:“所以,現在是怎么回事?”
“孩子,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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