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段軍的語氣才緩和了點,卻還是帶著怒氣:“算了,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我丑話說在前頭,就收你十萬,多了我還不要——我這基金不是誰都能進的,給你十萬的份額已經夠意思了。”
“謝謝段哥!謝謝段哥!”張成連忙道謝,掛了電話,卻沒半點高興的心思。
他看著桌上的泡面桶,心里犯嘀咕:段軍一定知道自己最多能拿出十萬,所以就給了個十萬的份額。
要是自己有一百萬,他會不會就說“最多收你一百萬”?
這念頭像根刺,扎在心里,讓他怎么都不舒服——他沒籌錢,也沒轉錢,把手機塞進了口袋。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張成就開著奔馳e200來到了林晚姝的別墅。
等了三分鐘,林晚姝就走了出來。
穿著件黑色緊身裙,手里拎著個帆布包,比平時少了幾分職場的凌厲,多了點柔和。
張成連忙開門,還沒說話,林晚姝就遞過一瓶溫牛奶:“早上別空腹開車,先喝點這個。”
張成接過牛奶,指尖碰到瓶身的溫度,心里暖了暖。
車子平穩地駛上馬路,林晚姝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突然開口,聲音放得很輕:“昨天的證據,我沒跟周明遠攤牌。”
張成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
“那錄音里有顏知夏不正常的喘息聲,”林晚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幾分認真,“我擔心暴露你又睡了顏知青的秘密,他那個人,好面子到了骨子里,一旦失去理智,第一個要找的就是你。我不能讓你出事。”
張成的后背瞬間就冒出了冷汗,心里卻暖得發顫。他以為老板娘只關心證據,沒想到還會考慮他的安全。他喉結動了動,聲音有點啞:“謝謝您,老板娘。”
林晚姝輕輕“嗯”了一聲,又補充道:“我跟他分房睡了。除非他真的能改,不然我不會再跟他住一起。”說這話時,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有點不自然。
張成很尷尬,自己僅僅是她的司機,真的不適合聽到她這樣的解釋。
但莫名地,心里就是高興。
他專注地看著前方,假裝沒聽出她的羞澀:“您做得對,不該委屈自己。”
車子抵達公司,停好車,猶豫了很久的張成終于開口了:“老板娘,我……我有個事想跟您請教。我高中同學找我投資,說搞私募基金,一年翻倍,最少投十萬,您覺得……我能投嗎?”
林晚姝的柳葉眉輕輕皺起,吐出兩個字:“傻子。”
張成的臉瞬間紅了,剛想問為什么?
就聽見林晚姝繼續說:“炒股哪有穩贏的?越是說‘肯定翻倍’,越要小心——那些把‘穩賺’掛在嘴邊的,要么是不懂,要么是壞。你以為股市是窮人變富的機會?不,其實是富人掠奪窮人財富的工具。”
她的語氣里沒有嘲諷,只有過來人的清醒:“黃賭毒不能沾,炒股比那些還危險——黃賭毒至少有人知道是坑,炒股卻披著‘投資’的外衣,讓你心甘情愿把錢送出去。你辛辛苦苦賺的工資,是用來養你爸媽、顧你自己的,不是給別人當韭菜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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