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那股臭味讓秦明朗實在待不下去,在半路找了個理由匆匆下了車。
……
何府內,一臉冷峭的何年看著江清婉,劍眉皺成了山。
“鐘大夫,這……這便是您請的幫手?”
鐘大夫點點頭。
“何大人,人不可貌相,您可慎。”
他能看出江清婉并不愿意多管閑事,只是因他的人情才愿意來這一趟。
剛剛在外面還惹了些不快,他實在怕何年一個沖動把人給氣走。
何年很清楚鐘大夫的本事,聞沖著江清婉拱了拱手。
“請隨我來。”
東側寢臥內傳來女人聲聲低泣。
聽見開門聲立刻迎了上來,雙眼都是腫的。
“老爺,東兒……東兒他……”
憔悴的夫人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看到鐘大夫后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求您救救東兒,看在您跟老爺數年的交情上,我求您了。”
鐘大夫趕緊伸手去扶,剛想介紹江清婉。
江清婉已經走向床邊。
床上躺著一個干瘦的少年,約莫十二三歲。
滿頭白發,行若枯槁,眼眶周圍呈現暗紅色,嘴唇卻蒼白的一點顏色都沒有,乍一看像一只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而在整個床的四周,縈繞著旁人看不到的血色蛛網。
千絲萬縷全扎在了少年的身體里。
“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剛剛站起身的柳氏激動地沖了過來,孩子是母親最大的軟肋,她此刻就像只刺猬。
何年趕緊將她拉開。
“夫人,她是鐘大夫請來的。”
鐘大夫忙做解釋。
“江娘子有醫術之外的能力,令郎的病……”
“你是……仙姑?”
柳氏愣了愣,著急的打量著江清婉,“哪里有這么年輕的仙姑。”
她陪著何年在南境僻壤之地當了幾年的苦差,因為條件太差,藥材和大夫也不精良,很多百姓更相信一些仙姑和道長的能力。
她出身書香門第,對此本就很抵觸。
又見江清婉水嫩嬌媚,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如何能信。
“鐘大夫,還請您再想想辦法,不能信這些玄而不知的能力啊。我兒,我兒快撐不住了。”
她說著再次垂淚,哭的整個人幾乎脫力,依靠著何年才不至于癱倒。
江清婉轉頭看向她。
“你說的沒錯,令郎的確撐不住了。”
何年一聽立刻問,“你看出什么了?”
江清婉直道,“他的氣血即將被吸干,活不過一炷香。”
“你胡說!”
柳氏激動的想去推她,卻又因為無力險些摔倒。
“我兒才十二歲,他才十二歲,你怎可如此咒他。老爺,你把她攆走,快把她攆走。”
鐘大夫心有不忍。
“江娘子,何大人是個好官,不該遭此苦難,當真沒有法子嗎?”
“有。”江清婉第一眼見何年,就看過他的面相。
正氣凜然。
那句“好官”她信。
何年大喜。
“您真的能救我兒?”
江清婉再次看向柳氏。
“我不能,但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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