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微微頷首轉身往外走。
蘇柳兒盯著她的背影瞧,直到人消失在門口才緩緩收回。
她似乎有點理解,墨云寒為何對江清婉有所不同。
自那日淮樓一見,她好奇打聽過。
一個被人攆出家的下堂婦,又沒有顯赫的母家維護,竟可以活的這般自在隨性,若非有大能,又豈能做到。
今日再見,倒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馬車從淮樓后巷出來,剛往左邊拐,江清婉就聽見了鐘大夫的聲音,似是在跟人爭執。
“你有銀子嗎你就進?你都不知道這里是干什么的,你趕緊跟我走。”
另一道聲音耍著賴。
“我就要進,京城還有我不能進的地方。你當了那么多年神醫,怎么那么窮,我不管,你去弄銀子,今晚我必須進去。”
鐘大夫氣的臉紅脖子粗。
“淮樓隨便一件寶貝都要上千兩,你殺了我我也沒有!”
江清婉示意青穗將馬車停過去,掀開側邊的布簾單手搭在窗邊淡淡道,“今晚淮樓不競寶。”
抓人要趁熱。
蘇柳兒絕對不會拖著,免得夜長夢多。
所以今晚,淮樓不會競寶。
鐘元愣了愣。
被他雙手拽著的老者瞥了江清婉一眼。
“你怎么知道不競寶,你是淮樓的掌柜?”
鐘元表情怪異,趕緊收回手行了一禮。
“江娘子,好巧。”
老者眉角微挑,狐疑的看向鐘元。
鐘元狂使眼色。
老者的目光再次落在江清婉身上,驟然強大的威懾感,讓坐在車轅上的青穗頭皮發麻,下意識緊繃起身體,警惕四周。
江清婉被肆意打量的時候,也在打量著老者。
此人內里虧虛,已經油盡燈枯。
若不是周身淡淡的龍氣滋養,他此刻怕早就入了土。
又是皇室中人。
她語氣又冷淡了幾分。
“你若不信可再等等。”
說著就想放下布簾離開。
老者卻喊道,“你等會。”
不等江清婉有所反應,老者就走到了馬車前。
“你就是鐘元口中那位懂些術法的江娘子吧,倒是長得不錯,你可懂看相卜卦?”
江清婉搖頭。
“不懂。”
老者噎住。
鐘元不是說此人有大能嗎?怎么連看相卜卦都不會。
莫不是就仗著長了張好看的臉勾引了他的小九?
他語露嫌棄。
“那你會什么?”
江清婉笑容疏離。
“捉鬼祈福跳大繩,民間仙姑會的那些,我都會些。”
老者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極為不悅的回頭看向鐘元。
這會的都是什么破玩意。
鐘元忙上前,沖著江清婉拱了拱手。
“江娘子,何家一事,我還未曾道謝,今日偶遇,老朽請你吃飯,就在前面的福園酒樓,如何?”
對于鐘元,既是長者,又是善人。
江清婉不好拒絕。
她又看了眼那位氣度非凡的老者。
想了想點了點頭。
“那就讓鐘大夫破費了。”
長者相邀,豈有她坐馬車讓人走著的道理。
江清婉放下布簾用帕子改成絲巾系在脖子上遮住了掐痕,這才扶著青穗的手下了馬車,陪著兩人一起步行去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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