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殿外,
有風旋而不定。
祁凰將那封自悔書塞進腰間。
緩緩轉身提著燈籠走向外面。
院子里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臉上帶著赤金色猙獰面具。
赤甲衛,赤森。
祁凰心中一凜。
太上皇都病成那樣子了,竟然還在時刻關注著皇宮中的任何事。
那墨云昭所做的事情,他應該全都看在眼里。
是不能管,還是不想管?若真不愿操這個心,又為何還派赤森過來。
思索間。
她已走到了院子。
提著燈籠淡淡頷首。
“閣下是誰?”
赤森盯著她看,
眉宇之間閃過一絲狐疑,
眼底的冷意卻又沉了沉。
忽地腳下一點,二話不說,朝著祁凰攻去。
他攻勢凌厲,
卻并不是殺招,
即便如此,祁凰也接不住。
只能被動防御,
手中黑金色符箓帶著森寒的冷,
和以前純金色的溫暖截然不同。
赤森試了幾次,就已經察覺出問題,
收回手的瞬間,忽然飛出一枚暗器。
祁凰剛好收回防御陣,根本來不及再釋出,
面紗就被暗器打飛,狠狠釘入石柱之中。
其上珍珠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祁凰故作憤怒質問,
“你干什么?”
“我可是皇上親封的丹師,你膽敢行兇。”
那張臉上,猙獰著的宛若黑色觸手的疤痕,遍布兩側臉頰,
丑陋,可怖。
赤森愣了愣。
隨即拱了拱手,“傳太上皇令,好好為皇上煉制丹藥,若有異心,格殺勿論。”
祁凰心中冷哼一聲,
卻乖順的福了福身。
“是。”
赤森見她并不可疑之處,轉身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人走了,祁凰才將面紗從石柱上拽下來,重新系在臉上,提著燈籠又回到了內室,
翻找許久,再未有任何發現。
眼看著天快亮了。
她這才盤膝而坐,將那幾片零星的骨心石煉化吸收。
第二天一早,
內庭司就送來一個宮女和一個太監,
說是太監總管吩咐,留在她身邊照顧。
除此之外,還送來不少吃食,和一些衣物用具。
宮女和太監的年歲都不大,
等內庭司的人走了,
齊齊跪在地上。
“見過鳳九丹師!”
祁凰無心去猜,這二人背后是誰。
來此是監視,還是真的只是單純伺候。
有些事,總好過她自己動手去做。
她神色淡淡的抬了下手。
“都起來吧。”
“昨夜我將就了一夜,既然你們來了,那就好好將這殿內殿外打掃一遍,除了正廳寢臥,其余地方,你們隨便居住。哦,前國師留下的雜記不要動,我瞧著很是有趣。”
二人應下,在院子里臨時支了桌椅,簡單布置起早膳。
許是因為她丹師的身份,
內庭司準備的衣物,全都是色彩極為鮮艷的。
搭配起來,像一只咕咕叫的野雞。
祁凰嫌棄的扒拉半天,也沒找到件合適的。
但也好過她身上這件過于暴露的衣裙。
思及此,她隨意選了一套,換好了簡單吃了幾口飯,便去了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