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不敢靠近鐘小晶，但眼中的恨意更濃了。

“陰陽相隔，人鬼有別，你已經死了，為什么要糾纏人家一個小姑娘？”陸非冷冷問道。

“是她答應了跟我走！她說話不算數，她是騙子！”

紙人畫出來的嘴巴動了動，眼睛望著鐘小晶的方向，喉嚨里發出沙啞的吼聲。

“你胡說什么啊，我就沒答應過你好嗎！你是提出讓我跟你在一起，可，可我有男朋友啊，我怎么能跟你走啊！”

鐘小晶又害怕又生氣地反駁。

“你答應了！你答應了！”

紙人沖著鐘小晶，瘋狂大叫，聲音尖銳刺耳，那對眼珠子好像要跑出來似的。

“我沒有......”

鐘小晶害怕地捂住耳朵，眼淚流了出來。

“聽到了嗎？人家壓根沒答應你，你一個死鬼，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再騷擾人家小姑娘，虎爺我打得你連媽都不認識！”

虎子手里的柳條鞭，向下用力壓著紙人。

“她答應了她答應了！我在等她，我一直都在等她！她必須跟我走！”

紙人那詭異的眼睛，卻死死盯著鐘小晶的方向。

這聲音實在太刺耳了。

像指甲刮過玻璃。

陸非一擺手。

紅衣鬼爪揮過。

紙人便化為了碎片，紙屑和竹篾在走廊飛舞。

這種小場面，都用不著陸非出手。

不過，那些紙屑當中，一道黃符輕飄飄落在地上。

大家的耳朵終于清凈了。

鐘小晶滿臉冷汗，驚魂未定，手壓著狂跳的胸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劉富貴緊繃的面色一松，連忙拍著鐘小晶的肩膀安慰：“沒事了沒事了，陸掌柜把那個死鬼解決了，你今后不用害怕了。”

“真，真的嗎？這，這就解決了？”

鐘小晶難以置信。

剛才她什么都沒看清，孟晨就變成碎片了。

“這事恐怕還沒完。”

陸非從地上撿起那張黃符，看了看以后，面露古怪表情。

“還有什么？”

鐘小晶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剛才附在那紙人上的，不過是一道怨念而已，而不是鬼魂本身。”

陸非將那道黃符，拿到鐘小晶面前。

“這道符，叫做化形符，可以讓鬼魂的執念附在紙人上，幫鬼魂完成生前的心愿。”

“這是有人刻意為之。”

一般的骨灰房，只是用來做陰宅使用，不會故意讓鬼魂在外面活動。

“陸掌柜，這到底什么意思啊？”

鐘小晶大腦一片空白。

這些事，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鐘小姐，這么說吧，這個紙人只是一個替身，幫骨灰房里的死人完成心愿。殺了紙人，無濟于事，也許還會有第二個紙人出現。”陸非緩聲解釋。

“那該怎么辦？”

鐘小晶六神無主。

“鐘小姐，那么你說句實話，你可曾答應過他什么？”陸非瞇著眼睛問道。

虎子和劉富貴也齊刷刷看著她。

“我，我真的沒有啊！”

鐘小晶哭喪著臉，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要怎么說你們才相信？我承認，還不知道他是鬼的時候，我確實挺心動的。可我男朋友對我很好，我，我不可能做對不起我男朋友的事！”

陸非看了看她，她說這番話的眼神很堅定，不像有假。

紙人那番話也很奇怪。

說什么一直在等她，仿佛已經等了很久，但鐘小晶才搬過來不到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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