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昏黃的光芒灑滿整個村子。
各家各戶冒起裊裊炊煙。
但有一家人卻冷鍋冷灶,主人家坐在村口,望著山中的方向不停抹淚。
“都怪你!你是要陪那些人進山,孩子就不會去冒險了。他想攢錢去城里闖一闖,你又不是不知道!”村婦雙眼通紅,埋怨著獨自歸來的丈夫王洪峰。
“天快黑了,我明天再進山去找找。”王洪峰滿臉憔悴地低著頭,任由妻子打罵。
“孩子沒找回來,你一個人回來干啥?你也知道天快黑了,孩子在山里......那些外來人細皮嫩肉能頂什么用?怕是灶就被那些野人撕成兩半了.......我現在就去找孩子,孩子沒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村婦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朝著山里跑去。
“你回來!你去有啥用......”
王洪峰連忙阻攔妻子。
夫妻倆在村口拉扯,連一隊人從山里下來都沒看見。
“爸!媽!你們咋在這呢?”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
夫妻倆猛地一顫,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緊張地轉過頭去。
“爸,媽.......我回來了.......”
小王一條腿受傷,拄著樹枝,灰頭土臉的模樣,被父母這樣用力盯著,頓時有些心虛。
“爸,我,我.......”
“兒子!!!”
王洪峰妻子一把撲上去,用力地抱住小王,嚎啕大哭起來。
“你這個死孩子,你嚇死媽了.......”
王洪峰著急地檢查兒子的傷勢,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后,緊繃的心才放了下來,這才有心思去打量其他人。
“你們,都回來了!”
他目光震驚不已。
陸非一行人雖然衣服臟兮兮看著挺狼狽的,但在山里待了兩天,竟然能安全返回。
“我上山去找過你們,可是那條路斷了,我不敢往前走得太多.......你們是怎么回來的?”
“說來話長,王向導,我們能去家歇息一晚嗎?”
陸非露出微笑。
“當然!當然可以,快請!”
王洪峰連忙領著眾人去了他家。
他的妻子燒水做飯。
大家用熱水洗漱一番,總算有點人樣了。
然后吃了一頓熱乎乎的家常菜,保鏢們望著村子里的煙火氣,這才有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大山里的一切仿佛是一場不愿再回憶的噩夢。
王洪峰斷斷續續的聽兒子說完了山里發生的一切,聽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是真的。
“他們是厲害的大師?這.......”
他反復看著陸非溫和年輕的模樣,怎么也想象不出來。
“爸,不信你看這些!”
小王從包里拿出那些瓶瓶罐罐。
“這是野人的口水,這是野人脖子上掛的骨頭項鏈,都是大師從野人身上拿到的。你是沒看見,那些野人被蟲子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真是太痛快了。”
小王說得眉飛色舞,眼神里充滿了崇拜。
“野人的口水能解野人牙齒的毒,以后我們再也不怕它們了。”
“還有這個骨頭項鏈,大師說是野人用死人骨做的,只要我們把項鏈拿去好好安葬了,那些失去的人就能保佑咱們村子。”
“這,這......”王洪峰還是難以置信,可這些人能平安回來,就足以說明問題。
他呆了一會,忽然起身,對著陸非幾人重重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