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珂不自在地聳了下肩頭,向旁側挪了一步,躲開了喜晴。
當著李朝三和益州節度使等人的面兒,她也不好說她剛剛跟敵軍頭頭私通回來吧。
于是江箐珂張口就編了個理由搪塞。
“那林子里都是蟲蟻,敵軍的營帳里自是點了驅蟲的熏香。”
“人坐在里面久了,身上難免會沾染上味道。”
說辭合情合理,喜晴自是不疑有他。
可待喜晴瞄到江箐珂側頸上的梅紅時,一雙杏眼又瞇了起來。
她偏頭看著別處,自己尋思去了。
“談得如何?”
恰逢益州節度使上前,一臉急切地問她。
“那獨眼王提了什么條件?”
盡管有些心虛,可江箐珂還是愁色滿面地搖了搖頭。
“還沒談好,明天還得繼續去談。”
李朝三訝然。
“還得去談?”
“那今天小姐去了這么久,酒宴都吃過了,談什么了?”
江箐珂佯作慍怒之狀。
“對方提的條件太過分,就算上奏到朝廷,也得被批回,我便沒答應。”
“我讓他好好想想,明天再繼續談。”
李朝三憤憤然道:“那鱉孫定是見小姐是個女子,便想獅子大開口,不如明日我替小姐去談。”
江箐珂立即搖頭,說起話來有模有樣的。
“不可。”
“今日與那獨眼王接觸下來,發現此人性情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若貿然換人,搞不好會惹怒他,勢必要打這場仗。”
益州節度使連連點頭,對江箐珂的話表示認同。
“確實,這仗能不打,最好是別打。”
“你們西延來的兵將尚未適應這里的氣候,今日便有許多人熱得中了暑,倒下了一大半。”
“李千戶同本官雖然已命人熬了解暑的湯藥送過去,可這水土不服之癥,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事。”
益州節度使憂心忡忡。
“這若是打起來,恐有不利啊。”
江箐珂用力點頭。
“節度使大人說得對,所以,明日我還得去同那獨眼王再談談。”
回到暫住的屋中,喜晴立刻關起門窗來。
江箐珂瞥見,不解道:“大熱天的,關什么門窗,想熱死你主子我啊。”
喜晴緊步走到江箐珂身前,指向她側頸的那塊梅紅。
“小姐這里是怎么弄的?”
“據奴婢的經驗來看,以前都是小姐跟那位同房后才會有的。”
江箐珂捂著那處,不免惱火。
明明警告過李玄堯,讓他下口輕一些,別留痕跡。
結果還是……
明天必須得咬回來。
江箐珂沖喜晴勾了勾手指頭。
喜晴湊近。
江箐珂捂著嘴小聲同她將事情說了一遍。
次日。
尋了個借口,江箐珂帶著喜晴一起出了城門。
城門外,百丈遠處,那輛紗幔飄飄的馬車也早已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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