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已經讓下人備車了,我會立即進宮。”
沈晏清則道:“我送祖母進宮之后,會去一趟翰林院,聯合陳掌院想辦法。陸山長那邊,我也會通知。其他大人,我也會聯合。”
老王妃稍稍點頭,隨后看向裴野:“阿野,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本就不關你的事,省得將鎮北軍牽扯進來。”
裴野搖頭:“我會做我該做的事情!若是你們都失敗了,我會帶她走!”
老王妃有些驚訝:“你要如何帶她走?”
“無論是劫獄,還是劫法場,都在所不惜!”裴野正色道。
老王妃看著裴野,百感交集。
“你就不怕,這件事將鎮北王府牽扯進來?”老王妃問。
裴野斂眸,低聲反問:“鎮北王府何曾脫過身?老王妃,我不怕跟你說,我早就不信他們了。鎮北王府的退路,我早就開始準備了!”
老王妃嘆了一口氣:“那你準備著吧,若是當真到了那個地步,你帶寧寧走!”
沈晏清在一旁聽到兩人的對話,只覺得心驚肉跳。
他壓低聲音,說道:“祖母,裴世子,你們知道自己再說什么嗎?”
光天化日說這樣的話,不要命了嗎?
老王妃白了一眼沈晏清,說道:“我們說什么了?不過閑聊罷了!難不成你們大理寺還管人閑聊?你別以為你當了大理寺少卿,就能回來管你祖母我了!”
沈晏清:……
他這是管她嗎?他這是擔心他們兩人好吧!
老王妃其實也明白沈晏清的意思,只是乖孫女被抓,她心有郁結,找個人發泄一些罷了。
看到馬車過來了,她冷哼一聲,說道:“真是白白長了阿野幾歲,膽子還沒阿野大!”
說完,老王妃就甩手上了馬車。
沈晏清再次無語,瞪了一眼裴野。
裴野眼神都沒給沈晏清一個,直接離開了。
沈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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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寧被禁軍抓起來之后,關在了宗人府之中。
宗人府的牢房倒是不錯,不但有桌椅,還有床榻。
雖然是一些破舊的草席和棉被,但比一般的牢房要好太多了。
桌上甚至還放了一壺水,和兩個杯子。
時寧看了一下,杯子是干凈的,那一壺水也是干凈的,沒有任何異味。
她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是井水特有的清甜。
謝叔瀾站在牢房外,看著坐在桌子旁喝水的時寧,臉色陰沉。
時寧卻懶得理他,只是悠閑地喝著水。
謝叔瀾咬咬牙,開口道:“沈時寧,你倒是悠閑,若是你知道自己會被關在這里一直到死,不知道你還會不會這么悠閑?”
時寧這才抬眸,看了一眼謝叔瀾。
“這里不好嗎?床鋪桌椅齊全,還有最清甜的井水。還不用做工,比在終南山腳下要好多了。想想那會兒,天還沒亮就要起床,上山采藥掙錢,供幾個白眼狼讀書。還真不如這里自在!”時寧慢悠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