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平靜的日子只過了三月。
陸丞毫不猶豫,駕小舟疾馳而去。
靠近官船時,一個滿身是血的官員奮力拋來一個銅匣:“壯士。將此物交予蘇州知府。”說罷中箭落水。
陸丞接住銅匣,只見上面刻著御史臺的印記。
他立即加入戰局,擊退黑衣人,救下幾名幸存者。
“多謝壯士相救。”一個年輕官員喘息道,“我等是御史臺巡按,奉命查案途中遭襲。”
陸丞心中一動:“所查何案?”
官員警惕地打量他:“閣下是?”
“在下陸丞。”
官員大驚失色:“可是鎮國公陸丞?下官王朗,久仰大名。”
他壓低聲音,“我等正在查一樁漕糧大案,涉及涉及當朝國舅。”
陸丞眉頭緊鎖,國舅爺是皇后的親兄,掌管漕運多年,勢力盤根錯節。
回到宅中,陸丞打開銅匣。
里面是厚厚一疊賬冊,記錄著漕糧走私的詳細往來,數額之巨令人咋舌。
更可怕的是,最后幾頁竟涉及軍糧倒賣,正是邊軍兵敗的根源。
“原來如此。”陸丞喃喃道,“林尚書只是臺前,真正的大魚是國舅。”
“來得真快。”陸丞冷笑。他早已布下機關,當即啟動警鈴。
趙虎帶護衛殺出,與黑衣人戰作一團。
陸丞則護著銅匣從密道撤離。
陸丞剛登上船,一支火箭呼嘯而至,點燃船帆。
“國公小心。”白小郎揮劍斬斷燃燒的帆索,“我收到風聲,特來接應。”
原來白小郎一直在暗中保護陸丞。
二人駕船疾馳,身后追兵如影隨形。
“去蘇州府。”陸丞決斷道,“唯有知府劉大人可信。”
蘇州府衙卻大門緊閉。
敲開側門,老仆低聲道:“劉大人昨夜暴病身亡,如今是趙通判署理政務。”
陸丞心知不妙。趙通判是國舅門生,此刻上任絕非巧合。
才出巷口,就被官兵包圍:“奉旨捉拿欽犯陸丞。抗格殺勿論。”
白小郎急道:“國公先走。我引開他們。”
陸丞含淚突圍帶著銅匣躲進一家妓院,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妓院老鴇竟是舊識:“可是陸大人?奴家曾是醉仙樓的人,婧娘對奴家有恩。”
她將陸丞藏入密室:“大人放心,這里絕對安全。”
陸丞連夜研究賬冊,發現個驚人細節。
所有走私漕糧最終都運往一個地方海外孤島“蓬萊”。
“蓬萊。”陸丞想起古籍記載,“前朝余孽曾在那里建立基地,難道跟這件事也有關系?”
他突然明白國舅不止走私,更在海外蓄兵。
次日,花船傳來消息,國舅爺即將巡視江南,第一站就是蘇州。
陸丞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他必須當面揭穿國舅的陰謀。
國舅駕臨那日,蘇州城戒備森嚴。
陸丞假扮商人混入宴會,在國舅敬酒時突然發難。
“國舅爺,可認得此物?”陸丞高舉賬冊。
國舅臉色驟變:“哪來的狂徒,拿下。”
侍衛一擁而上。
陸丞且戰且退,朗聲道:“諸位請看,這就是國舅通敵賣國的證據。”
突然一個身影閃出,一劍刺中國舅心口,“逆賊該死。”
眾人驚呆了,行兇者竟是趙通判。
國舅倒地氣絕,趙通判跪地高呼:“下官為民除害,請諸位作證。”
陸丞心知中計,急欲上前,卻被混亂人群阻擋。
當晚,趙通判迅速接管大權,以“剿滅國舅余黨”為名大肆抓捕異己。陸丞則被誣為“國舅同黨”,全國通緝。
“好個一石二鳥。”
陸丞在密室中怒極,“趙通判才是真正的主謀。”
白小郎匆匆趕來,手里提著一份卷宗:“國公,查清了,趙通判本是前朝金家旁支,真名金世仇。他潛伏多年,就為今日。”
陸丞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金家在幕后操縱。”